铁海棠心暖得不行,只是她知晓相重镜已经合籍,对她好也只是当友人,并未觉得难过,只是经常在槐树下大骂恶龙好狗命。
她只是鬼魂,从不会奢求太多温暖。
铁海棠站在相重镜身边,脆生生地道:“剑尊今日准备收几个徒弟呀?”
满秋狭慢悠悠坐在相重镜身边,道:“真龙大人还真得准你收徒,啧啧,他是吃错药吗?”
相重镜失笑:“许是只收个吧,其他根骨极佳想要留也能留在玉絮宗,倒是会传授他们剑招和法阵。”
不过最后顾从絮见相重镜无聊得总是往玉絮宗外跑,便只要勉为其难地答应,还顺道收丰厚报酬。
开春后,九州无数门派听说相剑尊要收徒入玉絮宗,纷纷将天赋极佳弟子送入玉絮宗,妄图得到相剑尊青睐。
前来拜师少年有数十人,个个意气风发,全都是整个三界九州天之骄子。
相重镜坐在高台上,眯着眼睛看着下方叽叽喳喳活泼少年们,并不觉得厌烦。
当年若是没有三毒那档子事,自己或许也会像这些少年样无忧无虑地长大,不必背负什,也不必费尽心机去寻自由。
玉絮宗外城池因琼廿那扩大许多倍赌坊而逐渐有人烟,不过数年俨然成小城池,且还有修士在此定居。
相重镜整日研究法阵、练剑、双修,长此以往也觉得无趣,索性提议收个徒弟带带。
正趴在窗棂上看话本顾从絮大吃惊,道:“不行。”
相重镜在院中练剑,白絮围绕周身,被剑风带得呼啸而去,悄然破碎。
听到顾从絮拒绝,相重镜干净利落地收剑,走到窗户旁,和顾从絮隔着窗棂,淡淡道:“怎不行?”
满秋狭挑眉:“就像是三门弟子相聚论道那般?”
相重镜点头。
满秋狭道:“倒也行。”
毕竟相重镜阵法和剑招是九州最超绝,哪怕只是指导指导也比这些少年在自己门派所悟出来收获多。
下方少年已经开始切磋比试,这是个最能在相剑尊面前显露头角时候,自然个个都卯足劲交手。
相重镜轻轻叹口气,本能去寻顾从絮,只是从前两日起,顾从絮只说句要出去玩就就不见。
玉絮宗收徒之事传遍九州,宋有秋满秋狭自然也到,这次铁海棠也撑着伞跟在后面,瞧见相重镜兴奋得满脸通红,开心地扑过来。
“剑尊!”
铁海棠这些年已经修为大涨,不必被困在那棵槐树下,撑着伞隔绝日光也能走遍三界。
相重镜含笑看着她,抬手招来片云将暖阳遮挡住,省得晒伤她。
顾从絮肃然地拿话本给他看,相重镜随意瞥,就瞧见那上面偌大“师徒旖情”。
相重镜:“……”
相重镜幽幽道:“劳烦,已经是有道侣男人。”
再说,偌大个九州,有谁敢对相剑尊生出古怪念头,除非是想成为恶龙盘中餐。
顾从絮看话本看入迷,总觉得有人觊觎他道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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