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满秋狭只能看他人脸也就说得通。
相重镜又无声叹口气,看着满秋狭神色十分复杂。
满秋狭正盯着他发呆,不知为何突然眼尾缓缓滑下两行细微血泪,被他轻轻眨眼,泪珠落在鬓发间。
相重镜愣。
满秋狭看着自己竟然也会伤到眼睛
满秋狭摇摇头,他自来对生死看淡,只要没死那就苟活着,能帮上相重镜忙自然再好不过。
相重镜给他拉拉被子,见他气色还好,便开口问道:“你还记得自己临昏睡前同说什吗?”
满秋狭嗓子发涩,艰难发出声疑惑:“嗯?”
看来是不记得。
相重镜摇摇头,道:“没什。”
就连躺在榻上眼睛都不敢睁开满秋狭也张开眼,委屈地看着他。
相重镜叹口气,道:“将药给吧。”
小厮忙不迭把药递给他。
相重镜本能伸出左手去接药,只是药才刚到掌心,他却像是被铁锤抡锤似,酸软手腕猛地抖,药碗直接从他手中掉下去。
碗摔个粉碎。
从絮又瞎吃飞醋不开心,临下床前还凑上前亲他下,耳根通红:“等回来。”
说罢,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从絮坐在床榻上目送着他离去,轻轻将舌尖抵在唇缝,小尖牙露出半个,瞧着隐约有两股比头发丝大不多少黑雾缓缓露出来。
大概察觉到什,顾从絮眉头皱,轻轻阖唇,将那源源不断想要冒出去三毒黑雾直接咬断。
黑雾消散在他唇间。
满秋狭浑身浴血,却还在对着自己说“宗主快逃”模样,让相重镜想起前世为护他而死药师。
仔细想来,满秋狭这能被人丑伤双眼病症本来就很奇怪。
之前相重镜在给满秋狭治疗伤势时隐约发现满秋狭神魂似乎受过重创,但并非是这世受伤,更像是前世残留在神魂上伤势。
满秋狭之所以见不得九州人脸,或许并非是因为美丑,倒像是九州人身上都隐约带着三毒。
而自己神魂虽然被顾从絮护着,但因是护地脉宗门之人,自始至终从未沾染过三毒。
相重镜:“……”
众人面面相觑。
相重镜手腕掌心片发红,他干咳声将手缩回袖子里,道:“劳烦再煎碗药过来。”
小厮不敢多问,忙不迭去。
相重镜走到满秋狭旁边凳子上坐下,垂眸看着满秋狭惨白脸色,叹息道:“你受苦。”
相重镜飞快走出房间,匆匆拢好凌乱衣襟,脸色通红地掐个决将手给净,跟着小厮到满秋狭房间。
满秋狭体内被三毒刺伤经脉很难下恢复,用灵药没太严重外伤,看着还是极其孱弱。
相重镜走过去时,个小厮正带着面纱给他喂药,只是满秋狭那能将他丑伤病似乎更严重,拼命抗拒着不让所有人碰他。
小厮们正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瞧见相重镜过来,连忙像是看到救星似,眼泪汪汪看他。
“剑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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