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梧桐正在给自己倒酒,他懒洋洋哼声,将酒杯递给他,下巴抬,示意他“跪下吧,可以行礼”。
明修诣:“……”
明修诣骤然松口气,心脏紧缩乍大口呼吸,整个心口阵闷痛——他庆幸宫梧桐并非是他臆想中趁火打劫小人,又无法理解宫梧桐这拐弯抹角不说人话性子,又惊又喜之下,险些让他心神错乱。
方才坠入谷底绝望就像是被根飘忽不定线缠绕住点点往上拖,明修诣被伤太多次,疼得狠,时间都不敢去抓住那不知是真是假希望。
最后,幼时那春意化冬雪匆匆瞥,还是让明
宫梧桐转身,紫袍和雪白僧袍交叠,层叠衣摆划出圈弧度。
他坐到旁边椅子上,微微仰着头,倨傲道:“等过几日你本命牌做好后,最后道契再结,省得你到时反悔还有余地。”
明修诣喃喃重复:“本命牌……”
只有宗门入门弟子,才会有本命灵牌。
那宫梧桐刚才说让自己跪下行礼……
那轰隆隆漫天雷劫下将他从梦中彻底唤醒,让他此生再也做不得美梦。
明修诣心下越来越冰冷,感受着那符文点点掠过他经脉,终于遍布全身,结成个草草契。
那契纹并无丝毫霸道强横气息,反而像是泉水潺潺似,缓缓汇入他识海。
视线在那墨蝶翅膀上符文落许久,明修诣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什似,神色怔然。
他虽然不精通法阵,却也认得,这并非是什折辱人主奴契。
羞辱。
他有些苦中作乐地心想:“传言果然无误。”
这条命终归是宫梧桐救下,明修诣深吸口气,抬起颤抖手朝着那四只墨蝶探去。
墨蝶瞧见他动作,仿佛飞蛾扑火时骤然撞上来,漆黑符文像是细长蛇交缠在他手指上,路蔓延至还带着伤手腕中。
倏地不见。
并非是折辱,而是想让自己行拜师礼?!
明修诣有些茫然:“小圣尊冒险救下,只是……”
只是为收为徒?
三界传言小圣尊性子顽劣并非空穴来风,宫梧桐像是热衷当恶人似,无论什事在他做来都让人觉得异常可恶——哪怕他在救人于水火。
若非他有个圣尊爹,肯定早就被人套麻袋狠揍顿。
而是……
弟子契纹。
宫梧桐竟然想要收他为徒?!
明修诣愣好会才猛地惊醒,他惊疑不定,不可置信却又带着最后丝期望看向宫梧桐。
“小圣尊?”
半空中还剩下最后只墨蝶,绕着明修诣指尖转来转去。
明修诣察觉到那契纹没入他经脉后隐隐化为缕若有若无禁制牵制着神识,只当那是什折辱人主奴契纹。
他近乎认命地按住那逐渐消失在手腕上符文,心中片杂乱,不知该想什。
明寂已经魂飞魄散,就算他再被正道众人羞辱欺负,也不会有人将他护在身后。
他前十六年顺风顺水,就像是场美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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