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七年前某个冬日,还未长出心肝江白昼哄骗沉默寡言小龙荧:“等烧雪盛开那天,们定能相见。”
他留下颗种子,在龙荧心脏里生根发芽。
后来他们确相见。
相识,相知,
破庙周围长满复生杂草,绿意盎然,已不似当初萧条。但庙门仍旧破旧,吱呀呀地摇摆着,在风里奏出曲寂寥歌,彰显著它无人问津。
江白昼停在门口。
由于刚才汗出得太多,酒气似乎也随之蒸发,他清醒不少,回头问龙荧:“你说,们要不要把这儿修修?”
“好啊。”龙荧郑重地想想,“扩建成大庙,将来若能香火鼎盛,也算是们还愿报答。”
两人说定,进门拜神。
江白昼想开口,但吐不出正常音节,龙荧勒紧他腰,在颠簸马背上宣泄许久无处发挥力量,如山洪决堤,江白昼被洪水灌满,连脚趾都在打颤。
马儿终于停,震动世界重归平静。
龙荧捉住江白昼脚腕,轻轻揉揉,帮他整理衣裤,重新系起衣带。
江白昼出身汗,梳好头发也被弄乱,模样颇有些不堪入目。他不高兴,皱眉盯紧龙荧,施以无声谴责。龙荧把这当夸奖,亲手扶他下马,本正经道:“哥哥难道不喜欢?”
江白昼竟然认真思考下:“还行。”
地碰碰他舌。
江白昼醉意未散,人还不醒,脸庞在月光下泛起片浸透酒气红。
龙荧亲会儿越发心痒难耐,让马儿在林间随意地行走,自己手伸向江白昼衣带,不费吹灰之力,轻轻拉就得逞。
江白昼是被股极度充盈胀痛感弄醒。
睁开眼睛时候仍有点茫然,不知发生什。有风从被揉乱衣襟灌进来,他两条腿跨在马背上,竟然没有遮挡,腿根裸露在外,被晚风吹得冰凉。
他们心怀默契,起点上香,祭拜完毕才转头看地上那株烧雪。
花已经枯萎,在意料之中。
烧雪是种无法从泥土里汲取养分奇花,只能直接吸收灵气,没有地脉之力滋养,它如何活下去?
虽然早已预料到,但难免遗憾。
——世间最后株烧雪,也凋零。
“‘还行’?”龙荧十分委屈,贴着他耳根,哑声道,“本钱这足,伺候得哥哥死去活来,得到评价竟然只是‘还行’?”
“……”
江白昼转怒为笑,拿手指点点龙荧肩膀,将他推离几寸:“好是好,但要节制。”
龙荧还欲争辩,江白昼已经不理他,径自往庙里走。
龙荧从马背上挂囊里取下夜灯和供品,紧跟上去。
不该热地方却是热。
他听见龙荧略有些粗重喘息,低沉,饱含忍耐,携着热气从背后扑洒过来,落到他后颈上。
江白昼浑身抖。
马儿唏律律地嘶鸣着急奔起来。
晃动树木在夜风里沙沙响,视野沾上片水雾,越过死人河,破庙近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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