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荧沉默地攥紧手里“花”,坐在暗河边等待,直等到姬云婵出来。
要是往常,江白昼早就发现他在偷听,今天竟然直没发现,可见江白昼身体状况和精神状况确都不太好。
半个时辰后,姬云婵推门出来。
河边太黑,她第眼没看见他,走到附近才发现有人影,吓跳:“龙荧?你什时候回来?”
“都知道。”龙荧盯着幽深水面,嗓音冰冷,“老胡可能有点忙,你去帮他吧。”
“……”
他们在说什?
龙荧忍不住皱起眉,只听江白昼说:“早知如此,就不告诉你。对你说这些,是为让你替给他个交待,否则将来不在,这些话该怎解释清楚呢?你暂且忍忍,用不多久,过阵子就能坦白。”
龙荧心慢慢地沉下去,攥紧枯枝,手心被划破也未察觉。
姬云婵啜泣道:“昼哥哥,们想想别办法好不好?定有别办法!”
化作失而复得喜悦,他几乎想微笑,尽管他知道,接下来江白昼可能会赶他走。没关系,被昼哥哥推开也很幸福——晚点再想为什,他要先抱抱他。
龙荧压不住上扬嘴角,静悄悄地走到门前。
正要敲门,忽然听见里面传来谈话声。
两个声音,个是江白昼,另个是姬云婵。
江白昼说:“你快走吧,陪你天,很累。”
“……”
他太平静,平静得不正常,姬云婵有点慌:“你真知道?”
龙荧回头瞥她眼,没做声,但眼神已经回答所有。
姬云婵哑然片刻,倒是松口气。
龙荧已经知道真相,她肩上担子忽然轻些,忧虑也减轻,
“办法都试过。”江白昼走到窗下,道修长身影映在窗子上,“长老院和你样,也不希望牺牲。他们想过很多方法,但大阵有法可解,地脉之力只能转移。转移是最简单事,无非是从这头,搬到那头。然而越简单,越没有可挣扎余地。”
“……”
姬云婵哭声止不住,江白昼说:“这世上也没有第二个人,比更适合当转移‘器皿’。如今地脉之力尽在身,拖得越久越难控制,今天已经感觉到,快要撑不住,不敢再轻易动它。所以们要尽快,事已至此,绝不能功亏篑。等大阵破开,将地脉之力尽数归还,黑雾便会散去,切恢复正常,到时……你别忘答应事。”
“……”
后来他们又说什,龙荧没听进去。
他声音略带笑意,但笑得很虚假,透出深深疲惫。姬云婵却点也不体谅他,不知为何有点胡搅蛮缠,说:“不敢走,害怕。”
江白昼很无奈:“怕什?你就装作什都不知道。”
姬云婵道:“不会装。”
听声音,龙荧就想象得出她哭丧般表情。
她又说:“龙荧快回来吧,万碰见他,会露馅儿!以后都不敢见他,怎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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