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龙荧盯着那信,时竟呆住,想不出应对之策。
他在会武营里心情焦灼,家里那位全然不知。
江白昼才刚睡醒,睡宿接个白天,醒来时已近黄昏。
这觉并非普通睡眠,江白昼借调息之法,在梦中汲取天地间五行之力,助自己恢复。
末尾又说,他有女,恰好到出阁年纪……
——竟然是要招他为婿。
龙荧眼前黑,又觉奇怪,姬世雄确赏识他,可赏识程度有限。
若是因为他接管会武营,执掌下城区兵力,此举是为牵制,以防谢炎旧事重演,倒可以理解,但——人人都知下城区重要,不可忽视,可人人都不愿意来,殿主是太看重下城区,还是太不看重女儿?
或许两者兼有。
“好吧。”这回龙荧乖乖地应,“听你,哥哥。”
……
江白昼终于睡个好觉。
翌日天晴,他醒来时龙荧已经出门,床头留字条,告知他会武营军务繁忙,今日不知几时能归,还写句闲话:“请哥哥想。”
“……”
不能怪他恢复得慢,埋星邑气息混乱,可供他吸收力量十分稀薄。他将灵识下潜,试图去探地脉之力,但不知是否因为他本身属水,控土能力相对较弱,大地不接纳他,他被阻拦在外,无法深入。
即便如此,江白昼经过这番认真休整,精神也好得差不多。
身体恢复他就想出门,今日初八,埋星邑有夜市。
既然龙荧说不知几时能归,江白昼决定不等他陪,自己出去逛逛。
城内路线都已熟记于心,江白昼穿上龙荧买给他白狐裘大氅,束起长发,手提
那就更奇怪,这件事在外人眼里,是殿主将爱女下嫁,龙荧三生有幸,应该感恩戴德,贺求平为何要说是“闯龙潭虎穴”?
龙荧想不明白,也不愿意去细想。
他第反应是拒绝,如果要成亲,他对象只能是江白昼,虽然江白昼不愿意。
不过,这件事不好拒绝,若拂殿主之意,恐怕影响他在飞光殿前途。
他自己是不在乎所谓狗屁前途,能早日离开飞光殿再好不过。可荒火在乎,他老师刚刚故去,遗志落在他肩上,他该做事还没做完,绝不可令这几年苦心经营切付诸东流。
江白昼只看眼便放下,翻个身,又睡去。
他这厢在休养生息,几乎同时刻,龙荧在会武营收到封信。
信从上城区送来,用火漆封缄,上书飞光殿殿主亲笔。
龙荧想起昨夜飞鸽,心道果然,事情来得这快。他已在心里做好准备,但没想到,事情和他预想中不太样。
信分两段,上段寥寥百字,竟然都是殿主对他关心。说他年幼失怙,这些年孤身不易云云。下段话锋转,提起他亲事来,他已二十有,还不成家着实太晚,可惜他大好青年才俊,孤苦伶仃婚事竟无人主持,同时念在他为飞光殿辛劳付出份上,自己便决定亲自为他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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