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车夫压低嗓音,悄声道:“楼下住着个人贩子,他抓个女娃,过今夜,明天不知要卖到哪去儿。本想趁他出门,悄悄把人放,可他刚才瞧见,若是人没,恐怕要找麻烦……”
“……”
杜凝听这番话,真是点也不惊讶。世道离乱,鱼龙混杂,越是贫穷地方越没有法纪,人贩子算什?吃人事儿她都见过。
她爹自然比她见多识广,可这爱管闲事毛病这多年也改不掉,他就不怕惹祸上身,牵连家人吗?
杜凝心中气愤,又知
老车夫被那叫声吓得激灵,下意识驻足细听。只听得门内传来另人声音,是个中年男子在训斥那少女:“看来不堵住你嘴是不行,臭丫头,喊什喊!你给老实待着,也甭想再划脸,谁在乎你脸蛋儿?你以为要卖你去青楼吗?青楼能有几个钱?真是乡下丫头,没见过世面……”
老车夫呆,听出这男子是个人贩子,时犯难。他热心惯,路见不平不想当做没看见,可他把老骨头谁都打不过,也着实不好插手。
门内男子又道:“不为难你,你也别给找麻烦,咱俩相安无事地过完今夜,明日你就进上城区啦!有享不尽荣华富贵,还哭丧着脸做什?”
少女哭声细若蚊呐。
老车夫心道可怜,这时,门忽然开,人贩子走出来。是个胖子,生得肥头大耳,面目不善,他看见外面竟然有人偷听,当即搡老车夫把,恶声道:“老头,你哪来?不该你知道事少听!”
洛都场洪灾,使数千流民涌入埋星邑。
人太多,空着“盒居”不够分,无家可归流民们求助无门,不得不露宿街头。
傍晚,老车夫卸货收车,回家吃饭。
他路过街边张张垂头丧气脸孔,虽说与他无关,但此情此景看多难免糟心,他叹口气,七拐八拐地绕进处小院。
这间小院不是传统制式四合院,它院墙内有两幢五层高楼,楼内依旧是层叠层“盒居”样式房间,但比普通“盒居”更宽敞明亮,条件稍好。
“是、是,小只是路过……”
老车夫连连点头,佝偻着腰继续往楼上走。
那胖子见他软弱好欺,便没把他放在眼里,回头对房内少女道:“去买些吃,你乖乖等着!再大喊大叫回来有你好受!”
老车夫字不漏地全听见,他匆匆回到家里,推开门,把食盒放,唤他女儿来,说:“得出去趟。”
杜凝把饭菜端上桌:“爹爹才回来又要走?去哪儿?”
老车夫家住在这里。
正是炊烟袅袅时,老车夫栓好马,闻到不知从哪个窗户飘出来饭菜香,他心情好些,手上拎着那位江公子赠予两盒吃食,进大门,往楼上走。
木楼梯年久失修,踩上去咯吱咯吱地响。
老车夫家住第三层,路过二层时候,他忽然听见,这户人家门里传出声尖叫。
似乎是个少女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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