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无所有,不能给予对方同等回报,没资格提任何要求,他不配。
他只能做个哑巴,连好感也不敢表达,而且他看得出来,江白昼不可能为他留下或带他走
其实,龙荧发现自己爱慕江白昼,是很后来事。
当年被救时候,他才十五,常年吃不饱饭,做苦工又累,发育得不好,也没有漂亮衣裳穿,能保持洁净都很难。
江白昼这样天仙般人物出现在他眼前,他最先生出感情不是欣赏或喜欢,是自惭形秽。
他们云泥有别。
彼时龙荧身受重伤,浑身流血,仍不忘把手缩回袖子里,生怕江白昼看见他指甲里灰尘,嫌他脏,把他丢掉。
“唔,从有记忆起直如此,师父说是天赋。”
“师父?”龙荧对他无所知,他话里稍微透露出点与自己身份有关信息,龙荧便好奇心大起。
江白昼道:“父母早逝,在师父身边长大,会切都是他教。”
“你师父定很厉害。”
“当然。”江白昼笑笑,“他是祭……们家乡主事人,没点本事怎行?”
摸猫时候,这猫忽然缠上来,爪子拍到他手腕上,顺势咬住他手指。而江白昼竟然不躲,任由手指被咬破,鲜血流出来,被饥饿小猫舔进嘴里。
这猫真是饿极,力气不够,想大口咬他却只能咬破层皮,喝点血。
它喝得慢,江白昼也不急,慢条斯理地挽起袖子,露出白皙手腕,示意小猫换个地方咬,这儿血更多。
龙荧看得直发愣,忍不住阻拦:“昼哥哥,野猫什都吃,身上恐怕有病,你别……”
“无妨。”江白昼喂完猫,目送小猫跑远,掸掸袖子站起身,把手递到龙荧眼前,“好。”
他在破庙里养伤,待伤好些,能自由行走那天,他趁江白昼不在,偷偷跑去外面找到条溪水,把自己从头到脚洗遍,衣裤鞋袜也洗净晾干,确保自己全身清爽,才回到破庙里。
然后他鼓起勇气,第次钻进江白昼怀里。
那是段美梦般日子。
龙荧有生以来第回,对个人生出无尽贪念。
他想要江白昼永远陪他,做他依靠,但他不敢说。
“你家乡在哪儿,南方?北方?离这很远吧?”龙荧边带路,边忍不住打探。
江白昼瞥他眼:“你把烧雪还给,考虑告诉你。”
“你才不会告诉。”龙荧小声抱怨句。
他太有经验。
六年前他就不止次问过“你来自哪里”,江白昼个字也不愿透露,龙荧十分伤心,但这点伤心微不足道,他甚至把它当做磨炼——是爱慕个不喜欢自己人必须要承受。
“……”
果然好,被猫咬破伤口在龙荧注视下,以肉眼可见速度飞快愈合,顷刻间连丝痕迹都没有。
龙荧张张口,没说出话来。
江白昼道:“体质异于常人,般小伤伤不到。”
“是天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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