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昼愣下。
这是“烧雪”,他六年前留下东西。
是,但也并不是。
他留下明明是颗种子……
那年,他几度要走,龙荧几度挽留,后来见挽留无果,竟然对他哭鼻子,反复地问:“你还能不能再回来?”
这座庙比六年前更破败。
本就是普普通通四方小庙,没有院墙,屋檐不知哪年又塌角,倒下砖石上覆满泥灰,木门破个大洞,摇摇欲坠地挂在门框上,被冷风吹得吱呀作响。
江白昼走到庙门前,抬手推。
门上落下阵积年累月散不尽灰,在即将沾到他身时候,被他用片水气隔开,他不染纤尘地进庙里。
靠得越近,阵主伤心之情越浓烈。
但海门阵灵魂系在阵眼上,它之所以能“活”,除布阵之人强大之外,也因为阵眼特殊——凡物镇不住这样惊世骇俗大阵。
传闻,海门阵阵眼是个神器,由无尽海神殿祭祀七天七夜,从禁地里“请”出来。
江白昼并没亲眼见过,他师父似乎也没见过。
这种代代以口相传东西近似于神话,江白昼对“神”存在半信半疑。
这是后话,总之,海门阵阵眼确特殊,否则不能有那大威力。
错阵之后,还放他马,纵容他出海门呢?
若非如此,江白昼今天也不会站在这。
这是龙荧阵。
江白昼深感惊讶:龙荧阵也有感情。
他越往深处走,越能感受到那从四面八方涌来几乎将他淹没冷意和悲意,这股情绪灌注在阵内每棵树、每寸泥土里,江白昼所过之处,遍是伤心。
江白昼动恻隐之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再来,将来日子那长,也许有机会再出海。
但人生无常,下次是何时,将去往何地,能不能见到龙荧,都是未知。
江白昼觉得不大可能,
浓烈却不激烈,是平静且沉重,如潭无望死水,不轻易起波澜。
江白昼在这样情绪冲击下,找到真正阵眼。
——阵眼竟然是朵花。
朵花瓣雪白、花蕊血红花,没有片绿叶。
它以种美丽又孤独姿态,扎根在泥里,开在神像下。
那,龙荧在阵眼里放究竟是什,竟然能弥补他布阵手法缺陷,助他在个不会生变死阵里倾注自己悲情?
江白昼好奇心被激发出来。
他无须特意解阵,几乎眼就能看穿这个残星阵关窍所在,然后绕过那些看似相同枯枝陷阱往前走,选出通往阵眼正路——
前方有座破庙。
原来龙荧把阵眼设在庙里。
与当年相比,江白昼已经比较通人情,可惜通得有限。
他不明白阵主伤心意味着什,只能归结为龙荧这几年过得不好。
他更在意龙荧在阵眼里放什东西。
阵眼是阵核心。
他师父说,海门阵之精妙与广大,非高手不能创造,名高手不够,要数十人联合,才能成大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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