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昼边走边思索着,忽然撞到个人。
这是会武营,刚才龙左使开门送大胡子走,江白昼趁机从营帐里走出来。
“障眼法”还未撤下,旁人看不见他,他走路时分心,没看见旁边有来人,对方自然是躲不开他,两人冷不丁
龙荧。
龙左使?
江白昼听见有侍卫这样称呼那位左使,他姓龙。
怪不得每次接触龙左使,江白昼都会有种莫名熟悉感——不知此地龙姓人多不多,不会这样巧吧?
应该不会。
然后他问江白昼:“你还会再下凡吗?等你好不好?昼……昼哥哥。”
当时是怎回答来着——
时隔六年,已经模糊往事重新变得清晰,江白昼脑海里浮现出张可怜巴巴哭脸,他想起那个小孩名字:龙荧。
“叫龙荧。”
“哪个字,是输赢赢,还是萤火萤?”
“小哑巴”趟过满地枯叶,头发被寒风吹乱糊半张脸,见他回头,立刻躲到棵枯树背后,知道自己躲不过,悄悄伸出半个脑袋,用只眼睛偷瞄他。
江白昼说:“要走,你别跟着。”
小孩点点头,很乖巧模样。
但江白昼继续走,他继续跟。
江白昼是个几乎没脾气人,他只觉得这小孩奇怪,温声说:“家在很远地方,不能被外人知道,你不许跟着。”
江白昼明白。
以前他在猛禽嘴下救过条小白蛇,那蛇被他救后就傻,不会自己找东西吃,每日等他来喂,离他就要饿死。
这小孩八成也是。
江白昼善心大发,也是给自己找个不回家正当理由,他多留阵子,哪也不去,就和那孩子起,在荒郊野外觅个破庙,用来挡风避雪。
直到该愈伤终于愈合,该走人终于要走。
江白昼仔细回忆下,六年前龙荧瘦小又呆傻,灰头土脸,是个可怜孩子。而那位左使大人俊秀不凡,浑身冷气摄人,和龙荧气质可谓天差地别。
六年而已,人怎能有这大变化?
江白昼很难想象他们是同个人。
那,那个孩子现在怎样呢?
不知他当年留下东西还在不在——
“是火字底那个。”
“知道,荧惑守心荧。”
“荧惑守心是什意思?”
……
龙荧。
小孩不哑巴,眼睛亮下,又暗下去,不知为什有点伤心地问他:“是天上吗?你果然是神仙哥哥。”
“……”
江白昼觉得他有点傻,也很有趣,冲他笑笑:“你就当是吧。”
小孩更伤心。
江白昼不知道他在伤心些什,可能是为离别而伤怀吧。
离开那天,江白昼自认为已经略通人情,他跟那小孩打招呼:“回家,你保重。”
小孩跟他说话次数很有限,要不是某次叫过他声“哥哥”,江白昼还以为他是个小哑巴。
“小哑巴”说:“好,再会。”
江白昼走。
走阵,他又听见身后有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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