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他不能发火，反而笑着点头：“……您说
对，
爱听，非常爱听，您快坐。”
关青禾都惊讶这位张总反应。
刚才还嚣张他不仅接下这话，还殷勤起身，为沈经年拉开座椅。
只是，没想到沈经年没看他，而是朝关青禾笑
笑：“关小姐，好久不见。”
话音落下，在场众人都懵。
他端起酒杯：“关小姐等什
？大家都想听听，你会什曲子，嘛，喜欢听……”
“张总爱听《狸猫换太子》。”
道清冽嗓音穿过屏风，传入众人耳里。
隔着水墨山水刺绣屏风，关青禾见到说话人，四目相对，她微微睁大眼。
——电梯里遇到男人居然是他！
“章老师这个学生长得倒是出色。”张总摸着下巴，“就是不知道琵琶弹得怎样。”
身旁人立刻猜出他意思：“不是说周五茶馆重新开门，不知道今天有没有这个荣幸，能先步听听关小姐歌喉。”
章明月脸色变。
她握住药瓶手紧，当众唱曲，这算什，把她和关青禾当什？
章明月开口：“张总……”
首，但不是，她反而坐在下首。
毕竟，在大多数人眼里，评弹即使属于国家传统非遗文化，也不算什。
关青禾眼扫过去，八张请柬，来七位，空位，正好是最上首位置，不知道是谁。
——而且，没有她座位。
章明月还没说话，个中年男人率先开口：“这就是章老师新徒弟，回去不是拿琵琶？”
好久不见？难不成是熟人？
他们这是打雁被啄眼，动不该动人？
沈经年缓缓走近，从关青禾身旁路过，神色淡然，居高临下地瞥向另侧。
“张总，貌似没记错。”他轻笑。
其他人附和：“对对对，就是这个。”
有人暗自发笑：“沈总说得对，张总毕竟亲身经历过，应该和这曲子里人感同身受。”
张总面色青白，他是狸猫换太子狸猫，花好大功夫才瞒住家里狗屁倒灶狗血事，就这样被口说出来。
关青禾手搭在老太太肩上，扫眼主位，唇角弯弯：“好像还有人没有来，不如到齐再说。”
包间里安静下来。
张总眼里惊艳褪去两分，咳嗽声：“沈三爷到现在还没来，应该是不会来。”
关青禾心中恍然，难怪他们都不坐那里，居然他没来，他们也要留着位置。
见她沉默，张总越发等不及，他来之前没想过章明月找接班人居然这样绝色。
“今晚是吃饭，带琵琶做什，张总想错。”另人出声：“章老师介绍下吧。”
章明月看到他们目光盯着关青禾，心里咯噔声——她想岔，不应该宴请，直接请去茶馆听演出就行。
“这是以前教过学生，关青禾。”她露出笑容：“青禾，把药给吧。”
关青禾对众人微微笑，走过去。
章明月低声告诉她：“让服务员多加把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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