瀑布带来水雾从他周身而过,好似骤然慢下来,世间万物皆会为他停留。
盛焦面无表情走到让尘对面坐下。
让尘微微抬眸,俊秀脸庞露出个淡笑。
“听玉度说,你刚从南境回来?”
和横玉度温润不同,让尘宛如去修佛,浑身皆是看破红尘萧然尘外。
完。
***
让家所居之地名唤姑射幽谷,钟灵毓秀,三方背靠青山,只有条河流蜿蜒蔓延至入口。
盛焦并未坐船,踩在块被雷劈毁榕木上顺流而下,黑袍猎猎。
片刻便至。
乐正鸩神色莫名沉下来,直勾勾盯着奚将阑眼睛,好半天才低声道:“绝儿……”
奚将阑茫然:“啊?”
乐正鸩眸子阴沉,几乎咬着牙道:“你耳朵……”
奚将阑眼眸倏地睁大。
他这话哪里露出破绽?
吓跳,赶忙就要扑过来抢:“给!”
“你着什急?”乐正鸩将手高抬,看这小矮子蹦着去够,没忍住笑出来,挑眉道,“这难道是什重要物件,你离就不能活啊?”
奚将阑满脑门冷汗:“哥、哥哥,还给吧,这是……”
两人正争抢着,门口正在啃灵丹吃酆聿优哉游哉接口道:“……那可是盛宗主送他定情信物,他哪舍得摘啊?”
酆聿是在拿奚将阑之前谎话故意呛他,没想到小骗子像是没听到他说话般,背对着他还在踮着脚尖够乐正鸩手中耳饰。
他六尘不染,眸光温柔却空泛,世间万物对他而言不过眼春秋拂眼过。
盛焦垂眸看茶,漫不经心“嗯”声。
在天衍学宫时两人个修闭口禅、个是锯嘴葫芦,单独相处时,能好几天都不发出丝毫声音,诡异得要命。
除小奚绝能和他们俩聊到起去,
还未进谷,河岸边处水榭亭台中已有人等候许久。
盛焦足尖点,悄无声息上岸,缓步走向亭台中。
水榭边万壑争流,清凌凌穿过长满苔藓鹅卵石,雪白瀑布于山间悬挂,落水处好似织成道雪白衣袍,悄无声息同端坐亭台中白衣男人交缠。
让尘长发半束,袭素色白衣孤身坐于亭台,微微垂眸用炎热火石烹茶。
盛焦来得正好,水刚烧开,雪白烟霭蒸腾而上,让尘神清骨秀面容半遮半掩。
还是说乐正鸩也和盛焦样,已经能熟练甄别他谎言?
就在奚将阑满心凌乱时,余光扫终于看到站在门口满脸愕然酆聿,猛地呆。
——酆聿看起来在那站挺久。
酆聿手中松子哗啦啦撒地,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呢喃道:“你听不到?”
奚将阑:“……”
奚将阑眼圈微红,难过得真情实意,连唇都在微微发抖:“哥哥,求求你,这是娘亲留给唯件遗物。”
说盛焦送他生辰礼物,乐正鸩肯定更不会还他。
还是打感情牌好。
只是没想到这话说出口,乐正鸩却愣住。
奚将阑还在努力去夺耳饰:“哥!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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