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将阑看都不看他,眼中只有牌。
“换明月”就算是废弃琉璃玉简也依然像鸟雀似随心而动,
三人坐在那搓玉牌,叮铃铛阵阵脆声,也没能打扰盛宗主思绪。
众人都习惯。
诸行斋人每回打牌时,奚绝都会强行拖着盛焦过来,哪怕不打也得坐在旁边杵着。
“三缺啊。”奚将阑边点牌边随口道,“巧儿呢?巧儿下来打牌。”
应琢本来孤零零坐在顶楼台阶上,扒着木栏杆细缝诡异阴冷地往下面看,恨不得宰围在他师兄面前那堆人。
“打打打。”
乐正鸩从褡裢中拿出堆牌,这玉牌还是用横玉度用过丢弃“换明月”琉璃玉简制作而成,晶莹剔透、指大小琉璃上雕刻着六十四卦。
三人席地而坐。
酆聿将内室小矮桌搬来,边搬边说:“奚绝,你看这个小桌。”
奚将阑疑惑道:“怎?”
应琢拼命拉他都不好使。
盛焦蹙眉。
奚将阑无意中扫见盛焦,更想从这万丈高空跳下去。
死得。
盛焦冷若冰霜地上前,单手用力扣住奚将阑腰,强行将他从窗棂上拖下来,禁锢住他就往下层拖。
“师兄你冷静啊!”
“师兄!不要!”
盛焦三人被应琢傀儡挡在下层,好在这处虽然不如最顶层奢侈豪华,但也比其他行舫要精致舒适得多,挑不出毛病。
乐正鸩终于舍得将宽大披风扯下来,正要随便扔就听到顶楼传来应琢惊呼声。
“怎这是?”
此时乍听到师兄叫他,当即笑起来,三步并两步跑下去。
“师兄在。”
好像奚将阑叫他个名字都是种恩赐。
乐正鸩对酆聿做口型:贱死他得。
“坐。”
酆聿说:“好矮哦。”
奚将阑:“……”
奚将阑抡起旁边烛台:“宰你!”
酆聿哈哈大笑。
盛焦自然不会和他们起搓牌,已熟练地在奚将阑身边盘膝打坐,手腕天衍珠闪现丝丝雷纹,已然进入修炼冥想。
应琢厌恶地看盛焦眼,言不发地转身将窗户关好,省得奚将阑再发疯。
盛焦只手就能将他轻飘飘制住,奚将阑被卡着腰挣扎两下,只好不情不愿地被盛焦抱下顶楼。
瞧见奚将阑像是闯祸猫被拎下来,酆聿嗤笑:“你又胡闹什?”
奚将阑打盛焦腰几下,足尖点地终于被放下来。
他莫名心虚不敢看盛焦,胡乱扒拉两下头发,走到乐正鸩和酆聿中间强行挤着坐下,故作镇定道:“做什呢,打牌不?”
酆聿赶忙要凑上前看热闹,但还没走近,只手就重重拨开他,盛焦阴沉着脸快步上前。
应琢傀儡当即拦他。
盛焦根本没出手,天衍珠只冒出丝雷纹,傀儡瞬间僵住,像是身体机关卡壳,哆哆嗦嗦双眸呆滞。
盛焦面无表情踏上台阶,还以为应琢又故技重施设计奚将阑,走到顶楼就愣瞬。
奚将阑不知发什疯,正在扒着窗棂挣扎着往下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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