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活像是点着
炮仗，强行忍着冷冷道：“你想解释什
？”
崇珏神色淡然，慢条斯理地道：“仔细想想，又没什可解释，
和萧萧之事已成事实。你若生气便冲来，别吓到他。”
夙玄临：“……”
夙玄临眼前
黑，往后直接仰倒过去。
应见画把扶住他：“师尊！”
经历和记忆会造就整个人性格、观念、情感，若没记忆，那他便不再是所有人眼中夙寒声，而变成个……彻头彻尾改变陌生人。
夙寒声恐惧这个。
天道默然注视他许久，好像无声叹口气，缓缓伸手朝他眉心探来。
“好。”
夙寒声注视着那只手点出道金灿灵力，悄无声息没入自己眉心。
“你确定？”
“你、你要是再问下去……”夙寒声眉梢缓缓落下来，闷闷道，“就不确定。”
天道：“……”
还以为多大毅力呢？
不过想想也是，凭夙寒声不懂任何人情世故、也无记忆支撑模样，本就像个孩子样容易被人带着跑。
想才淡声道：“并不全是。”
夙玄临、应见画和徐南衔他们是因为血脉和同门，哪怕没有前世和今生那些经历，夙寒声仍会成为应煦宗上下喜爱小少君。
崇珏……或许就不同。
夙寒声沉默下来。
自从醒来后，世间切于他而言皆是陌生，短短几日他便从神智三四岁模样飞快长大，虽然脑海意识已成熟，但却没有半分记忆支撑。
“杀他。”夙玄临气息奄奄地指使徒儿，道，“快去。”
应见画犹豫：“师尊，这……”
“他都染指你小师弟，你还婆婆妈妈犹犹豫豫！”夙玄临无差别攻击，怒道，“怎，你还想为他说话不成？”
应见画肃然道：“不是，是徒儿打不过。”
夙玄临：“……”
识海中轰声，好像平静水面陡然掀起惊涛骇浪，无数记忆铺天盖地汹涌而来，顷刻塞满夙寒声空荡荡脑海。
***
夙玄临要气疯。
自从他看到留影珠里面画面后，整个人就像是被撒绳子疯狗，心只想斩崇珏狗头，全无仙君高深莫测成熟稳重。
顿骂仗后，崇珏依然白衣飘然站在那，没有半句回嘴，夙玄临没出气，反而更炸。
天道没忍住笑起来，放轻声音道：“苦难并不值得记住，失去对你来说是件幸事。”
夙寒声没什观念，可听到这话却紧皱起眉头：“不记住话，那不白受苦？”
天道：“……”
话虽如此……
“如果没有记忆话，就不是。”夙寒声对这个概念却十分执着，说着说着眉眼那点迷惘便逐渐消失，“不想当其他人，只想当。”
他按着自己心口，抿下唇。
无论夙玄临他们给自己多少爱，却始终填不满空荡荡心口。
好半天，夙寒声才道：“想要记忆。”
天道：“哪怕那些记忆会让你痛苦不堪？”
夙寒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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