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觉睡得极其昏沉,隐约间好像又听到那句童谣。
夙寒声浑浑噩噩睁开眼睛,下意识以为又回到那个躺在摇篮中梦。
但举目望去,却是身处遍地血泊无间狱。
残破屠戮阵法中,浑身是血男人搂着他,哼着童谣哄他入睡。
“乌鹊欲
晋夷远挑眉道:“有心事?”
夙寒声本来没心没肺,只用在学宫等崇珏回来就好,可兰虚白句卦象却将他妄图混吃等死心给彻底搅和乱。
前世他宁可死也不愿意将凤凰骨交出来解救什黎民苍生,但重来世好像怎都逃脱不圣物生来注定命数。
夙寒声打个哈欠,恹恹看着好像永没有尽头云海:“就觉得什命啊运啊什,怪无趣。”
既然所有事皆是命中注定,自己只是棋盘上棋子,走每步都像是被别人操控,那活着又有什意义?
乞伏殷道:“那你呢?”
“去寻应见画。”崇珏道,“半个时辰内无论寻不寻得到人,都会入塔。”
乞伏殷不耐烦极,但又不能插手崇珏决定,只能沉着脸拂袖而去。
崇珏目送着三人离去,神识更加往外扩散,点点追寻应见画踪迹。
千里之外高空上。
处,能遍布半个三界。
半旧符陵、整个乌鹊陵都在其中。
邹持等人正蹙眉看着,却见旁边崇珏突然改常态,几乎带着厌恶地道:“东南方向先入塔,毁塔中长明灯再说——你们磨磨唧唧生崽子呢?群蠢货。”
众人愣。
崇珏说完后,眉眼又转瞬化为清冷禅意。
供人取乐吗?
夙寒声也没多说,草草和晋夷远寒暄几句,便回住处,继续寻崇珏。
但不知是烽火台被拦截,还是崇珏还在忙,传讯始终传不出去。
夙寒声蔫得将法器扔,躺到柔软榻上。
他清楚自己若是再这胡思乱想下去,八成又得犯病,只好强迫自己沉沉睡去,最好觉醒来就能到通天塔。
夙寒声孤身坐在画舫边缘栏杆上,晃荡着腿看着下方缭绕云海,眸瞳放空不知在想什。
晋夷远倚靠在旁边,懒洋洋道:“们入夜才能到,不去休息休息吗?”
夙寒声墨发被吹得胡乱飞舞,轻轻摇头。
晋夷远也学着他姿势坐在栏杆上,道:“如今通天塔塌陷在即,方圆百里画舫无法靠近,到时候恐怕得御风过去。”
夙寒声虽然修为不怎高,但这三年早已学会御风:“好。”
他揉揉眉心,第次如此真切地意识到自己体内还有个没彻底融合恶念。
恶念大概记起前世夙寒声被这通天塔间接逼死,在识海深处已经烦躁许久,此时没忍住挣扎着跳出来无差别地嘲讽每个人。
邹持和乞伏殷挨骂,却莫名有种久别重逢感觉。
崇珏无奈道:“你们带着宫菡萏先入塔。”
宫菡萏就像是真正灯样没什存在感,始终安安静静坐在那不吭声,听到自己名字才反应过来,站起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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