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赤着脚蹬在崇珏膝盖上,露出纤细足踝。
崇珏哪怕动心,也从未对夙寒声有过那堪称“亵渎冒犯”情./欲,可此番他无意中垂眸瞥眼,墨青眼瞳不知为何陡然扩散。
夙寒声亵衣宽松,裤角已经皱巴巴挂在膝盖上,肌理分明小腿整个搭在崇珏素白袈裟上,带出种并非本意却让人神魂颠倒色气。
刚才不是说还有急事吗?
世尊心思不是寻常人能揣摩,夙寒声也没多想,乖乖“哦”声。
他今日起得太早,又整日坐在画舫上奔波,本来就困得不行,此时嗅着周围令人安心气息,拽着被角没会就迷迷瞪瞪陷入睡梦中。
崇珏安静坐在床沿,直注视着夙寒声沉沉睡去。
刚及冠青年身量初长成,比起三年前那经常蜷缩成小小团睡姿,如今这副四仰八叉模样好像卸下心中所有防备,待这个他“夺舍”来世界也终于有点包容。
本以为夙寒声作天作地脾性,如今关系挑明后会比之前更加放肆,崇珏都准备好纵容他蹬鼻子上脸,待上半个时辰再走。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夙寒声如此好说话。
夙寒声将墨发撩起,用簪子挽个团子球顶在脑袋上,又把锦被扯过来,打算听着雨声睡个好觉。
只是系列动作做完后,崇珏还在床沿坐着。
夙寒声迷茫道:“你不去忙吗?”
怪,但世尊哪里被人当面说过此等虎狼之词,也没听出来其他意思。
他无奈道:“没想把你送回落梧斋,只是想让你去榻上睡。”
夙寒声“哦”声,幽幽看下崇珏神色。
此人当真是好大株高岭之花,他都不舍得把人摘下来。
怪有罪恶感。
夙寒声总爱翻身,来回几次那挽好小揪揪便已散,胡乱铺在软枕上——有时候翻身压到头发,睡梦中人还疼得嘟嘟囔囔,不知道在骂什。
崇珏抬手将莲花暗纹发带取下,轻缓地把夙寒声散乱发拢着绑个松松垮垮结往旁枕上搭,省得再被压到。
夙寒声睡得迷迷瞪瞪,察觉到有人在玩他头发,不高兴地脚踹过去。
“元潜,再、再编辫子,就……把你蛇尾巴打结……”
崇珏:“……”
崇珏:“……”
崇珏微垂羽睫,淡淡道:“什时辰?”
夙寒声看着储物戒上时辰法器:“戌时三刻啦。”
“嗯。”崇珏顺势点点夙寒声眉心,道,“那应该还有些空余时间,等你睡着再走。”
夙寒声不解地看着他。
高岭之花将夙寒声哄去榻上,抬手将床幔放下,半挡住烛火。
夙寒声满头墨发披散在榻上,单薄衣衫将修长身形勾勒,微微侧身朝崇珏看来,笑吟吟地拍拍旁边床榻,示意“来呀”。
崇珏道:“你先睡,还有急事。”
夙寒声脸登时就皱起来,但他深知不能太粘人,也不能过分依赖旁人,只好松手,颔首说好。
崇珏微微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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