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闷闷“嗯”
声。
崇珏见他尴尬又难堪，也没多留，道：“休息吧，
和邹持说再给你请几日
假，先将身子养好再说。”
夙寒声只顾着点头，
声都不吭。
崇珏为他将被子盖好，叮嘱几句这才离开斋舍。
但他刚回到佛堂，神识就敏锐地感知到刚才还乖乖巧巧拽着被角睡觉夙寒声腾地爬起来，像是做贼似，直接打开窗跑。
夙寒声讷讷道：“没有，腿……腿软。”
方才被吓着，时半会使不上力。
崇珏似乎对他无可奈何，只能将少年纤瘦身躯直接打横抱起来，大步朝佛堂后院斋舍走。
夙寒声立刻道：“不，要回落梧斋。”
“外面下着大雨。”崇珏步伐很快，全然瞧不出来他被骨链重伤模样，“你今日刚结丹，需好好休憩，莫要来回奔波。”
他依然垂着头不敢看崇珏，像是在逃避似，呢喃道：“并非幼童，在闻道学宫又有师兄师姐和同窗相伴，不会有事。”
和白日里反常不样，这次夙寒声所说话是真心。
夙寒声从来都知道自己是个小疯子，旦在乎事不如意，那他就会歇斯底里地犯大病。
之前不过是哭哭闹闹罢，他并未放在心上，可此番失魂落魄下……
竟然伤崇珏。
听他话样，对自己言听计从。
彻底清醒意识，就算用脚后跟想也知晓这种想法是病态且扭曲。
夙寒声将额头抵在崇珏心口，眼泪顺着羽睫缓缓往下砸，强行忍下喉中呜咽声。
崇珏没有丝毫迁怒他，声音依然温柔。
“此番也是不对，早前答应过要参加你及冠礼，却食言而肥——方才说得依然作数，明日先不回须弥山，等你及冠、或从闻道学宫出师后，能独当面再说。”
崇珏下意识想要去追，犹豫许久却还是顿住动作。
罢。
就
几句话功夫，两人已到后院斋舍。
崇珏将闷不做声夙寒声放到榻上，这个姿势大概激起崇珏脑海中那被恶念强行放出来记忆，眼神像是被烫到似，匆匆移开视线。
两人相对无言。
夙寒声故作勇气，小心翼翼看他眼：“叔父伤……要紧吗？”
崇珏笑：“没什
大碍，调息晚就好。”
夙寒声难过又难堪，恨不得原地魂飞魄散。
崇珏蹙眉：“萧萧……”
夙寒声打断他话：“天色已晚，就不叨扰叔父，先要回落梧斋。”
崇珏正要拦他，夙寒声却像是急着逃离他，踉跄着撑起身体就要跑，但双腿还没站直就直接不受控制跪回去。
崇珏忙把接住他：“伤着？”
夙寒声还小，又粘人粘得厉害，还是等他再长大懂事些再说离开事。
十二年时间，足够。
崇珏正要重做打算，却听怀中少年轻声道：“不必。”
“什？”
夙寒声已经彻底恢复神智，他深深吸口气，从崇珏怀中起身，伸手胡乱抹抹脸上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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