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堂小沙弥低着脑袋跪坐在崇珏后方,好像做错事似,抽抽搭搭不说话。
崇珏换身袈裟,冷淡看着她:“见到妹妹?”
宫菡萏点头,又摇头。
小沙弥小声道:“她……她就远远在外看眼,不想去认,转身就想离开。”
崇珏道:“你想去何处?”
崇珏惊魂未定好似从心魔道逃出,骨链如游龙蔓延至偌大佛堂,他按着心口喘息着呵斥。
“住口!”
佛堂寂静。
恶念早已不再此处。
***
世尊闭眸重重敲下木鱼。
咚。
“别骗自己,你根本并未在参禅,你佛可听不到你那胡乱说、不成言心经。”
咚。
你心乱如麻,因自己挚友之子依赖和亲近。
知道,夙寒声便不会被逼着殉葬。
他会安安稳稳过完余生。
“哈哈哈。”黑衣崇珏似乎清楚他心中所想,大笑出声,倾身上前掌心在躯壳上狠狠推,“对小辈纵容爱护?哈哈哈可太好笑。”
但他手却穿透躯壳,并未碰到分毫。
世尊不想理这个疯子,盘膝坐在蒲团上,下意识想要拨弄佛珠,手却又摸个空。
宫菡萏已将浑身金银饰物取下,只穿着身不知从何处来闻道学宫道袍,纤瘦身形好似风吹便倒,根本瞧不出她体内蕴含着能将人顷刻诛杀力量。
她垂着眸副温顺至极模样:“回之前住地方。”
崇珏微微蹙眉。
夙寒声也顾不得打趣崇珏,赶紧跑过来:“姐姐干嘛要回之前地方,万还有其他宫家人在,把你掳去怎办?”
宫菡萏方才面对崇珏时总是副爱答不理模样,乍瞧见夙寒声,她无神
夙寒声昏沉睡整日,翌日醒来时已神清气爽。
他看着四周布置,个鲤鱼打挺从床上翻身而起,颠颠披着衣袍朝佛堂跑。
“叔父叔父!”
他昨日还没好好打趣崇珏醉酒呢。
只是噔噔噔跑到佛堂后,就见宫菡萏正跪坐在那,垂着眸喝茶。
你身处佛堂,闭眸坐禅,手敲木鱼。
却念佛不成经,警戒法器也无法静心。
崇珏双眸紧闭,额角缓缓沁出汗珠,好似身处乱道,遍寻不到出路和去处。
突然,他手中轻缓瞧着木鱼用力。
砰声,木鱼当即被敲碎成堆废木屑。
无法静心,浑身被骨链束缚,耳畔又有喋喋不休疯子在妖言惑众,他索性取出许久不用木鱼,黑衣崇珏叨逼句他就敲下。
咚咚咚。
善念觉得恶念说话吵,恶念又厌恶那让人烦心木鱼,见世尊明明心不静却还在装模作样,冷笑声倾身飘上前,刚才那身要杀人戾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人变脸像是变天似,连夙寒声都怕他阴晴不定。
黑衣崇珏幽魂似,懒洋洋支着下颌靠在小案上,似笑非笑道:“可没见过哪家长辈,和小辈又搂又抱不成体统。你不是最遵从天理伦常吗,方才牵师侄手又是哪门伦、哪家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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