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酒香。
崇珏隐约有种不好预感,撑着额头用力回想,无意中蹭到嘴唇,
还有衣襟上为何会有微弱酒香?
记忆也混乱得很,像是凌乱毛线球,理不清思绪。
崇珏穿过长长连廊,正拾阶而上时,脑海中突然蹦出闪而逝画面。
「邹持为难地扶着他,道:“世尊,时辰不早,还是先去休息吧。”
“不。”崇珏听到自己说,“落梧斋是这个方向吗?”
崇珏看他,将手中储物戒拿出。
***
日上三竿。
闻道学宫上午第二节课钟声悠悠荡荡响彻偌大山间,佛堂斋舍才终于有动静。
崇珏夜宿醉,揉着隐隐作痛太阳穴从榻上起身。
不知是醉意还在,还是其他,崇珏竟然高高拿起轻轻放下,冷淡道:“可以——但你务必答应,日后不可再这般举止不端。”
夙寒声愣下。
要是换寻常叔父,早就骂他打他或者拽着他抄佛经,怎醉酒后如此好说话?
夙寒声赶紧抓紧机会顺坡下驴,省得挨打,郑重其事地发誓:“萧萧发誓,日后必定约束自己,不敢再对尊长有丝毫不敬。”
崇珏脸上怒意似乎消下去。
他冷冷看着夙寒声,斥道:“让你不乖,是这个不乖法儿吗?”
夙寒声不能说话,只能把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脑浆子都给摇匀。
不不不!
“胆大妄为,胡言乱语,行为不端。”崇珏居高临下看着他,语气罕见地冷厉,“你前段时日乖顺,本想给你些奖励,现在想来倒是不必。”
夙寒声愣下,怯生生地抬起头。
邹持赶紧摇头,慌忙阻止他:“不不不,当然不是!”
崇珏不管,直接身形如雾地消失。」
崇珏:“?”
那是他自己记忆?
崇珏彻底清醒,微微蹙着眉嗅嗅身上气息。
他还穿着昨日素袍袈裟,因躺夜姿势而皱巴巴,罕见没须弥山世尊端庄。
崇珏善念中从未有醉酒经历,闭眸养神半晌才终于缓过来。
骨链已消,灵力也逐渐恢复,就是身体似乎因骨链又开始变得年轻起来。
崇珏脸色苍白,下榻洗漱番,估摸着时辰抬步朝佛堂走。
闭关几日,灵力不该充沛才对吗,怎身躯莫名沉重?
夙寒声越想越觉得现在高抬贵手崇珏奇怪得很,又担心他酒醒后记起这事儿又得找自己算账,只好趁此机会,先把“奖励”要来再说。
省得挨打,奖励也丢。
夙寒声小声地试探:“那叔父要给奖励……是什呀?”
佛珠?法器?
还是灵石矿?他最缺这个,给这个做奖励最好。
奖励?
崇珏眼神冰冷,掐诀解他噤声:“还想要?”
夙寒声时不知该不该点头,只能点半摇半,讷讷道:“萧萧不知道。”
崇珏似乎被他这句话激起夙寒声年幼时记忆,沉默看着那张已经张开五官半晌,微微闭眸,似乎无声叹口气。
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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