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珏……”
泪水似乎重新凝成锁链。
崇珏手抚摸着少年后背,方才恶念已如潮水般飞快褪去,他撤开身姿态温和地为夙寒声擦眼泪,无奈地问:“哭什?”
他不问倒还好,这话出夙寒声眼泪落得更凶,抽噎着摇头。
“……不知道……”
夙寒声迷茫看他许久,又呢喃叫声:“崇珏?”
这次回应他不是“放肆”,而是崇珏懒洋洋声:“嗯?”
夙寒声猛地反应过来,挣扎着起身,单薄身躯发着抖,似乎想要逃。
崇珏冷眼旁观,垂在袖中手微微捏,无数符纹宛如游蛇般窸窸窣窣从他脚下爬上来,转瞬就能将这只不乖鸟雀折断翅膀,重新禁锢在漂亮精致金笼中。
倏地。
夙寒声似梦非梦,怔然看着眼前崇珏。
哪怕穿着世尊素白袈裟,也掩藏不住那独属于前世崇珏恶性。
崇珏已彻底放弃伪装,手似有若无抚摸着夙寒声侧脸,似笑非笑道:“说过,无论你去哪里,都别妄想摆脱。”
前世十年相处,夙寒声见过崇珏滥杀成性恶、感受过他肆无忌惮欲,将他无限恶念摸得清二楚。
既然已被识破,崇珏便彻底没理由再伪装成那劳什子“体贴叔父”,反正夙寒声早已知晓他是个什东西。
夙寒声从始至终似乎都只将重生当成虚幻梦境来对待,他顺着时光匆匆逆流而上,像是只夺舍鬼般强占年少时身躯,所做行为看似是在拯救徐南衔,实则只是在自私自利地满足自己私愿罢。
如今徐南衔命数已改、戚简意魂飞魄散,夙寒声看着像是在享受好不容易得到风平浪静生活,实则却漫无目。
他仍然还停留在前世,对这场“梦境”没有半分归属感。
能活蹦乱跳没心没肺地活着,算是赚;就算突然死去,也没什不好,哪怕是下地狱黄泉他都会颠颠地小跑上赶着先去。
总归是尘归尘土归土,他早该陨落天地
夙寒声屈膝扑上前,几乎狼狈地撞到崇珏怀中。
崇珏掐诀手猛地僵。
夙寒声这抱已不像是对待尊长时束手束脚,也不像之前那般只敢拽着叔父衣襟,他直接将整个身体扑上去,双臂死死勾住崇珏脖子,宛如抓住救命稻草般拼命用着力。
崇珏愣住,脚下符纹顿在衣袍上,像是时间失去指引,不知去路。
夙寒声用尽全力抓住崇珏后背衣裳,将脸埋进他颈窝,崇珏下意识伸手将他纤瘦腰身扣住,后知后觉到颈窝中已有热泪浸透衣领。
束缚天生恶种锁链彻底绷断,放出只魔。
崇珏直勾勾盯着夙寒声,想要享受掌下人惊恐、畏惧,最好是像方才被吓到时那般挣扎着逃走,这样自己就有理由,正大光明地将人束缚住。
将他所依赖所有人悉数杀死,这样他就能像前世那样只依附自己这根浮木而活着。
想到这里,崇珏兴奋得几乎浑身战栗。
只要找个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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