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生树像是畏火
游蛇，顷刻间便窸窸窣窣地往回退，挣扎着钻回令它安心地底。
夙寒声意识险些被这
下给烧没
，踉跄着头栽到榻上，昏昏沉沉间下意识呢喃道。
“叔父……”
他烧得迷糊，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叫谁。
夙寒声素白面容上被灼烧出龟裂火纹，像是有火焰要从皮肉之下翻涌出来，他醉酒似，
两千年前圣物烂柯谱，似乎比如今圣物能力要强悍得多？
且只因烂柯谱人，就让拂戾族全族都有源自血脉符纹天赋。
如今四圣物却受尽压制，要
被困于龙形、要深受灼烧之苦，剔银灯虽然修为强悍，但却要以魂魄作为灯油。
怎看怎像是被某种东西故意压制般？
还有方才烂柯谱说……
狭窄床榻间，伴生树围绕得密密麻麻将他围住，那朵花苞正安安静静长在枝干上。
月光从细缝中倾泻，照亮雪白花瓣，衬得宛如昙花般，已悄然绽放半。
夙寒声起身，伸手在右眼上轻轻抚。
眼睛还在，眼尾处被刺破伤口也没踪迹。
夙寒声尝试着遮住左眼，眼前登时陷入片昏暗。
交易吗？
乞伏殷似乎察觉到夙寒声心中所想，苍白手掌缓慢朝他右眼伸来，淡淡道：“你
血脉便是最好契约，就算你失信，身上半族血脉仍在，这只眼睛迟早是。当然，也要先收取部分报酬。”
早已被剔除四圣物之烂柯谱能力似乎比如今四圣物还要厉害，手掌心上闪而逝密密麻麻猩红符纹，像是只古怪眼睛，悄无声息朝着夙寒声探来。
夙寒声也不逃，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他。
冰凉掌心终于贴到夙寒声右眼之上，只听得耳畔阵符纹催动声响，眼瞳倏地传来针扎似疼痛。
“不出三刻钟凤凰骨涅槃火发作。”
就连夙寒声自己都不知晓凤凰骨具体发作时间，他是如何知道？
夙寒声盘膝坐在塌间，耐心等三刻钟。
几乎是在时间到达下瞬，本来安安分分内府遽然被股烈火灼烧。
凤凰骨蓄力，想要将这副躯壳灼烧化为燃料助它涅槃，火焰寸寸烧过夙寒声经脉，呼声燃烧整个床榻间。
懂。
右眼还在，但却看不到东西。
——这便是烂柯谱所说“部分报酬”。
夙寒声不在意只眼睛，垂眸看去，右手食指上不知何时凝圈青色法纹，经由他意念轻轻动，倏地化为只展翅而飞凤凰符纹，在指腹间绕着圈地飞舞。
夙寒声看着凤凰符纹，若有所思。
夙寒声眼睛不自觉眨下。
乞伏殷已将手收回，垂着眸看着掌心上抹金灿光芒，漫不经心道：“等你觉得符纹有用，会亲手将你右眼挖出。”
夙寒声正要说什，半个身子不受控制再次跌入墨池中。
……好似从高处脚踩空，他猛地睁开眼睛，彻底从幻境中苏醒。
天已彻底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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