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寒声抱着那本带着菩提花香佛经,呆愣许久才没忍住“噗嗤”声低笑出声,颇有种扳回城得意。
以前都是自己羞愤欲死地狼狈逃走,这回终于换成崇珏。
夙寒声心满意足地翘翘唇角。
突然,旁边正使沉声说句:“够,你所言皆是花言巧语,不会再信你。”
说罢,将琉璃镜摘下,眼眶通红地拂袖而去。
——竟是本佛经。
崇珏冷冷将茶杯放下,杯中溅出冷茶飞溅落至他袖口。
不知是夙寒声得意过头,总觉得向端雅严正世尊罕见得有些狼狈。
“世尊?”
崇珏霍然起身,冷冷道:“在半青州不是说要抄三遍佛经吗。”
崇珏捏着茶杯手都在微微用力,语调冷淡道:“你敢将那些话对应见画说吗?”
夙寒声登时噎下。
这不是上赶着找抽吗?
不过怎总觉得崇珏刻薄许多,寻常自己如何挑衅他都只是默默无言,不和他般见识。
这回难道是被戳中自尊?
刺激死。
夙寒声甚至想抓把瓜子咔吧咔吧地嗑。
应见画和应知津明显有顾情,两人遇上就像是火和油,旁若无人将所有围观人当成把柴,轰轰烈烈烧个热火朝天满堂红。
……都顾不得今日是来给夙寒声开尊长会。
夙寒声避免挨打,又能看出好戏,蹲在那琥珀眼眸都在放光,大半天才隐约察觉到股奇怪视线。
应知津赶忙拦他:“心肝儿,心肝儿!和他们只是玩玩而已,是他们直缠着,心肝儿?”
心肝儿不理他,伤心欲绝地走。
应知津无可奈何地叹口气,抽口烟,低声嘀咕句:“男人就是麻烦。”
夙寒声愣下。
他早就忘自己说过要抄经事,这人怎还记着,还是故意拿这东西来为自己找补?
夙寒声正要再出击,却见崇珏直接拂袖而去,整个人化为烟雾陡然消失原地。
夙寒声:“……”
恼、恼羞成怒啦?
夙寒声难得见崇珏吃瘪,当即得寸进尺,挑着眉道:“不管大师兄怎待,反正他都是弟子印上登记尊长——倒是世尊你,还没问呢,今日您在惩戒堂做什呢?”
崇珏:“……”
见崇珏不说话,夙寒声蹬鼻子上脸,笑嘻嘻道:“难道世尊以为惩戒堂叫尊长,是您吗?”
话刚说完,崇珏手指动,毫无征兆将本书拂到他脸上。
夙寒声“唔噗”声被拍个正着,随意将书接住。
他迷茫地抬起头,就见崇珏端坐旁边椅子上,正端着茶杯面无表情注视着他。
满杯茶已凉透,却没见他抿口。
夙寒声没挨打,勉强在崇珏面前抬起头,他故作镇定地站起身理理衣摆,扬扬下巴,掩饰不住小得意。
“大师兄和四师兄养多年,就算闯再大祸事他们也会包容纵容呢,从不打。”
话中之意——不像你,几句胡言乱语就得被按着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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