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灵修笑声,收剑入鞘,淡淡道:“兰沉之,需要解释。”
兰虚白满脸命不久矣死相,咳嗽得几乎要背过气去。
“稍、咳咳……稍等半天,咳……要咳咳。”
庄灵修:“……”
庄灵修本是来兴师问罪,见状艰难从铁石心肠中扒拉出来点良心,握住兰虚白手输入道灵力。
庄灵修裾袍扫过小道两边簇簇昙花,极有礼数地叩指敲敲紧闭门扉。
“虚白,能进去吗?”
斋舍中无人回应。
庄灵修耐心等十息,而后先礼后兵,眼睛眨也不眨地拔剑将门悍然劈开。
剑意轰将门斩成木屑四散落地。
这道“雷劫”几乎升入百丈高空,闻道学宫竟也能看得真真切切。
庄灵修握着剑从四望斋走出,听到动静微微侧头看向天边,眉头轻轻挑起。
即将到午时,祭天大典要开始。
已接连参加三年,无非便是仙盟天师迎神进俎,再说些数百年不变轱辘话,早已听腻。
庄灵修已准备妥当要回家趟,出四望斋并未去学宫门口,反而缓步走向六爻斋学子斋舍。
笑意。
本正经胡说八道模样,倒是罕见。
闻镜玉垂眼看着夙寒声在那赞并不存在“重云学宫”,余光扫却见那轰“仙君雷劫”几个学子又偷偷摸摸跑回来,在那繁琐机关火炮上猛地转法阵。
猝不及防又来发“仙君雷劫”。
眼看着雷鸣灵力已冲向天空,夙寒声还在喋喋不休说重云学宫多好多好。
连榻小案上零散放着堆东西,三枚铜钱还沾染着血痕,旁边小箱中有艘巴掌大灵舟微微闪着光芒。
正是徐南衔丢失那只。
兰虚白终于止住咳,恹恹道:“能劳烦给口酒吗?”
庄灵修瞥他眼:“你迟早得死在酒上。”
话虽如此,他还是从褡裢中
庄灵修微微颔首:“……那便不请自来。”
大概被这动静震着,外室连榻之上,披着雪白鹤氅兰虚白靠在软枕上恹恹咳着,他似乎想说什但又咳得止不住,只能抬手攀着小案边沿。
那修长手指用尽全力,骨节阵青白。
兰虚白孱弱得似乎浑身上下没有半分血气,只有嘴唇咳得宛如含着血。
“咳……灵、灵修……进吧。”
大多数学子已去闻道祭,学宫人寥寥可数。
庄灵修缓步走向花圃似斋舍中,篱笆上悬挂着由花簇凝成斋名。
——沉昙斋。
六爻斋学子往往三缺五弊,闻道学宫所给斋舍是最具福泽之处,刚进入便能感觉浓郁灵力不住往灵根中钻。
沉昙斋院落中种植庄灵修都未见过灵草灵植,瞧便价值不菲。
闻镜玉回想起少年被震得够呛模样,墨青眼眸微微动,猛地往前半步,修长微凉五指飞快捂住夙寒声双耳。
夙寒声话音戛然而止,茫然仰头看他。
下瞬……
“轰——”
雷劫在天幕炸开,噼里啪啦闪出紫金色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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