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媚屏息，也抬手喝下
杯。
两杯之后相安无事。
四杯之后还是相安无事。
她
眼前片昏黑，什
也看不见，却越来越清晰听见
彼此心。
韩玥手已经举起，还是想也不想，端起第五个杯子。
“那杯茶，是
平生喝过最苦涩茶。”叙述到这里韩玥叹息：“是该得此报，因着贪恋杯香茶，落到半生不能安宁。”
晚媚眼于是半眯：“你意思就是姐姐枉死，因为没曾看见你那颗仁善心？”
“她是不会看，看人用双眼而不用心。但确是因而死，关于这点不想否认。”
韩玥接句，从怀里掏出六只瓷杯，摆好后倒满清茶。
“你杀大哥，杀你爹和姐姐。这就是所谓孽债。”摆完之后他扬头，朝晚媚挥右手：“不如这样，们就让老天来解这段恩怨。”
雪峰凝翠，这道工序进行很久。
到最后茶叶捻成，颜颜半跪在桌子，将茶叶送到韩玥鼻尖，韩玥时失神，竟发现自己眼眶半湿。
他有些尴尬，于是接茶叶，借故泡茶转身，将茶杯抱在手心，不敢看她。
“代价已经付过，你可以走。”
平定好情绪之后他开口，茶杯送到唇边。
从他看世界角度，这更是场关乎韩府颜面地位背叛。
所以只不过十天那两人就被捉回来，硬生生被拉开紧扣双手。
琴师被带往地牢，还没曾招呼就已经吐血连连。
而颜颜被送进韩玥房间，说是任他处置。
韩玥当时是半醉，也不能说没有不甘，看她时候就不免带怨愤。
晚媚敛首，在片黑寂之中，却看见颜颜不曾看见，他敞亮心。
第五杯茶必定有毒，他已经决意，
晚媚不解。
“六只杯子只有毒，们就蒙上眼，轮流来喝。”
这解释晚媚就懂，有些讶异：“你要放下你韩府基业来和博命？莫非当然是傻子？”
“已经说过是浪子，浪子从来不听规条，只顺从自己心。谋算世不如快意时，你说是也不是？”
韩玥轻笑，拿布条蒙住两人双眼，想也不想就抬手，喝下第杯。
身后没有动静，他只觉得颈间阵温热，然后有鲜红色液体飞溅，落进他手里密瓷杯，被他顺势喝进喉咙。
颜颜还半跪在桌面，不过再也不会发声答他。
就在他转身刹那，她捡起暗藏匕首，剑封喉。
也几乎在同时刻，地牢颜琴师吐血而亡。
他们爱情终成正果，不得同在，却得同归。
而颜颜当时表情决绝，象足今日晚媚，道：“就算是欠你，你要怎偿还？”
“胸前捧香茶，请颜姑娘诚心。”
韩玥当时这答她，心想捧香茶换她永久自由，自己虽然还是贪恋，但也不算太过。
颜颜无语，在他跟前除尽衣衫，点燃薰香，又捧起把新茶。
茶是新摘碧螺春，碧青。而胸膛绵软，也和记忆之中样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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