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喝口凉水,咽下口中食物,视线落在不远处城墙之上。
在那个城头,主公身披战甲,长身玉立,目光遥望着南方。
萧秀顺着张馥目光看过去,压低声音:“先生,这都二十来日,墨将军援军怎还没到。如今城内谣言四起,人心又开始乱,真也有些担心。”
张馥沉默片刻:“春汛时节,雨水连绵,行路艰难。也许将军途中延误。此时此刻,们只需尽好臣子本份,协助主公稳定人心便是。”
“也是,主公她眼光总是特别准,从未看错过人。”萧秀说道,“相信她是不会看错墨将军。”
攻势十分猛烈,战事进入白热化阶段。
城墙之上,狼烟四起,杀声震天,
将士们从城垛里伸出长长勾枪,狠狠刺穿企图攀爬上城墙敌人身体。
滚石檑木和带着尖刺狼牙拍,落雨般从城头掉落。
双方将士血肉,混杂交错着涂抹在巍巍苍凉城墙之上。
他伸出手按下杨盛肩膀,就要站起身来。
“将军,您伤得太重,大夫交代,绝不能起身。”杨盛急忙道。
墨桥生站直身躯,手按住伤口,平复下气息:“传令整军,即刻启程。”
“将军!”
“将军不可!”
墨桥生醒来时候天色已微微泛白,
帐篷内还摇曳着烛火灯辉。
值守在他身边亲兵打个盹,微微呼吸声同清晨虫鸣交杂在起。
墨桥生挣扎下,撑起身来,感到胸前阵钻心疼。
这点动静立刻让亲兵反应过来。
在侍卫护持下,程千叶亲自站立在城头督战。
经过无数次战事洗礼,她内心已经从初时脆弱不堪,转变成如今铜铁般刚强。
血淋淋战场已经不能再让她惶恐颤抖。
此刻她正毫不畏
城墙内侧马坡上,萧秀顶着个盾牌,猫着腰沿着墙根路小跑。
不时有细碎砂石尘土落下,噼里啪啦打在萧秀头顶盾牌之上,偶尔还会有几支流矢飞来,噗声在盾牌上弹下,掉落在他脚边。
萧秀迅速跑上城头,来到身披铠甲张馥身边。
他抖抖满身土,从怀中掏出包用油纸包裹白馍:“张相,吃点东西。”
张馥接过食物,蹲在箭楼角,就着萧秀递上来水壶,简单解决着自己午食。
帐内将士都跪下来,
杨盛跪在地上,用力行个军礼:“将军,请您留在此地养伤等待后续部队到来。末将请命,领前锋营先行赶赴绛城。”
他们将军没有说话,但却拖着脚步,坚定步步向着帐篷外走去。
——
绛州城外敌人正发起又次攻城。
“将军醒。”
守在帐篷内打盹人员迅速爬起身来,围到墨桥生身边。
“昏迷多久?”墨桥生问道。
“将军,您足足昏迷两日。”
墨桥生接过杨盛递上来汤药,慢慢喝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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