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路两侧,不论是被羁押琪县军士,还是围观百姓,听得这话,都齐齐发出阵欢呼。
甘延寿卸下胸口块大石,伏地叩首,诚心归降。
夜间,墨桥生在原城主府厢房内,挑灯翻阅着军报。
他贴身勤务兵案前请示:“降将甘延寿禀知将军,此府中有眼温泉,已修筑雅室,可供沐浴解乏之用。还请将军示下,是否移驾?”
这位勤务兵心中有些不以为意,琪县城破之后,城中原官吏们早早就送来批艳奴美姬,将军不为所动,转手统统赏赐给账下军士。
他们只能战战兢兢跪在地上,祈祷这位将军不要用他们这些平民百姓性命来偿还主君犯下错。
琪县守将甘延寿肉袒自束,跪在地上,等待着即将到来命运。
这是他生中最为屈辱时刻,而这份屈辱却未必能保住自己性命。
是不是错,应该在晋军初围城池时候,就主动出击。而不是这般谨小慎微,只想着固守城池。
如今,多想也无益。
洪水退去城池,片狼藉。
墨桥生率着他卫队,骑行在泥泞街道上。
无数晋国士兵手持长矛在路旁维持着战后秩序。
道路两侧跪伏着不安琪县平民,他们在长矛枪尖前低下脑袋。
那些面朝着泥泞,看不见表情面孔,有些充满着城破家亡悲愤,有些布满对未知命运忧心。
这个甘延寿想巴结大人,推荐个温泉,想必将军也是看不上。
“温泉?”墨桥生停下手中动作,沉思片刻,站起身来,“带路。”
墨桥生独自进入温泉浴场,这个泉室不像月神泉那般野趣,而是围筑精美屋舍器具。
他身入水中,以掌托起汪清泉,总觉怅然若失。
同样是温泉,为什和主公起泡感觉差别如此之大。
他只希望晋军将军墨桥生,看在他如此卑微祈降份上,能够放下己私怨,不要做出屠城报复举动。若是能干脆给自己刀,结束这种屈辱,也算是万幸。
匹黑马停在他面前,马蹄停顿,溅起点冰冷泥水。
甘延寿抬起头,看见那高居在马背上面孔。
那个身影背着光,神色冰冷,朗声开口,说出决定全城数万人命运话来。
“公既念及百姓,举城归附,吾自当不伤公意。现于全城父老约法三章,晋军将士,入城之后,但有杀人,劫掠,**者,律军法处置。吾言之必信!”
不论如何,从他们眼前骑马而过这位身黑甲敌方大将,都是位令他们胆战心惊存在。
早在水淹全城之时,关于这位奴隶出身将军传说,便传遍全城。
有说他以色侍君,毫无谋略。有说他杀人如麻,冷血无情。
当然,传得最玄乎其玄,还是那个“倾城不换”故事。故事中那个用来交换将军“城”,就是他们脚下这片赖以生存土地。
如今,城破,满身煞气“墨阎王”率军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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