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
“可嫁人？”
“早前订亲，夫家嫌
长得丑，又退亲，便在家里帮忙做买卖。”
“你们家做
甚买卖？”
“便是卖菜。”
阿燕他们并不是最早，不少人来得比他们更早，有些人是自己过来，有些人是家人送来，
个大院子里熙熙攘攘，颇热闹。
阿燕去管事那里报到，领工号牌，得知自己宿舍所在，兄长帮她把行囊提到宿舍里，又左右看看，环境还是不错，比他们家强多，地方也宽敞，还有食堂澡堂，听闻每日里都有三餐供应，热水不断。
“你便在这里安心做工，莫要与人起争执，有什
事便托人回去说声，这便先回去。”阿燕兄长叮嘱道。
“哎，你且去吧。”阿燕说着，起身送她兄长出去。
这转眼工夫，机器坊里人越发多，阿燕很快也发现，在那些来来去去人里面，居然是以女子居多，男子数量，怕是不足三成。
阿燕独自往那崇贤坊行去，长安城街道宽阔异常，也尤其显得人力渺小，个人行在条大街上，就像是只蚂蚁。
不时有那成群少年少女骑着燕儿飞呼啸而过，轻快地犹如鸟儿般，又有些人赶着马车牛车行在街上，不慌不忙，也有些人似阿燕这般靠两条腿走路，或是挑着担子，或是两手空空。
骄阳晒着大地，炙烤着这些缓缓行走路人……
“……那你明后日便来上工吧，家里若是住得远，这边便有工舍，只需拿被褥过来便可。”
那招人管事对她这般说时候，阿燕赶紧应下，只心里头却是懵懵，无论如何也想不通，怎自己竟果真就被录用。
“可还好？”
“买卖不好，家中弟妹又多，有时候出去与人舂米，挣些钱粮贴补家用。”
“阿燕，你家住在哪个坊？”
“家在常安坊。”
“这般好，家便在和平坊，到时候旬
而这些女子里面，大多数看起来也都比较粗糙，少见那模样娇俏。
“你叫甚名？”
“叫阿燕，你呢？”
“叫珠儿。”
“珠儿，你多大？”
待回到家中，与耶娘兄嫂说起这件事，众人都为她高兴起来，她才终于找到点真实感，只心里还是忐忑，总觉得自己并不是那般好命人，这样好运气定是不会持续很久，兴许过两日那机器坊便又不要她，于是心里并不敢太高兴。
次日，阿娘早早与她做饭食，兄长将驴车牵到院中，道是会儿要送她去机器坊报到。
回想起从前未出嫁时候，耶娘兄长待她亦是好，只是自被夫家休回来以后，这样温情便很少有，却也不知该怨谁，于是干脆便也不去多想，只是这般日日麻木地过活着……
吃过早饭，兄长将她包袱提到车上，叫她也坐到车上，自己在前面牵着驴子走路。
二人出自家院门，出坊门，行到大街上，路行到崇贤坊，行到那机器坊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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