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山水草木同与不同,这世间人,总归是不同。
吃罢饭,主人家便安排他们歇下,又问他们有没有什衣裳要洗,这时候若是洗,放在炕头上烤烤明日早定然就干透。
男人们也不客气,纷纷便拿自己脏衣服出来,老翁儿子用箩筐装,拿去与家里妇人们清洗。
阿枝也有几件衣裳要洗,却不愿将自己衣物与那些男人衣物放在处,于是便说她要自己洗。
妇人们洗衣服地方,便在厨下,个草棚屋子里,布置简陋,地方颇宽敞,两个年轻媳妇子坐在小凳上,就着木盆搓洗衣裳,还有个年长些,坐在灶下烧火,三人边干活边说话。
盾就此爆发,有些人被抓进去,但是愤怒村民们却并不怕,双方常常发生冲突,甚至发展为械斗。
“那些日子咱们这边乱得很,往来商贾每每经过,匆匆便走,日都不肯多留。”说到这里,老翁叹气道。
“那般打斗,难免会有死伤。”杜构对这些民间争斗也颇为清楚。
双方斗几个月以后,大伙儿便都有些厌倦,外来商队到他们这个地方,就跟逃命般来去匆匆,有些人在这场争斗之中被打死打残,地里活计也被耽搁。
后来县令寻几个在他们当地颇有威望乡绅出来做和事佬,又把牢房里关着那些村民放,双方各退步,不许村人在驿站旁边做买卖,然后又指这个荒郊野岭之地,让他们在这里卖些自家产粮食菜蔬,只要不耽误种地,便不夺他们田产,于是渐渐,便有眼下这个村落。
阿枝抱着自己那几件衣服进去,那年长妇人便把墙边立着个木盆端过来给她,又利落地从锅里舀几瓢热水,与大半桶从水缸里舀出来冷水兑兑,倒进她那个木盆里。
于是阿枝便坐在那里洗衣裳,听着那三个妇人有句没句地说着话,灶膛里烧着火,这屋里虽然
说着这些事,众人又想起前面经过些驿站,驿站旁边就有草市,当地百姓在那里买货卖货颇为便利,并无什时分严苛管制。
想想在这个村子里发生事情,再想想他们之前也曾路过些时分冷清驿站,也许并不是那些地方百姓胆子小死脑筋,不愿去驿站旁边做买卖,而是不被允许。
在场这些人里面,若说见识最少,大抵便数阿枝,她原本就是石州人,小时候被父母卖到乔家,然后就直生活在离石县,后来又随乔俊林去长安城。
见过离石县,见过长安城,又见过从离石县到长安城那路风景,她便以为这天底下大抵便是这般,无论走到何处,山水总是差不多山水,人也是差不多人,并不会有什很大不同。
如今她倒是不再那般想,这天底下人看着差不多,内里却有很大不同,虽然总有穷人富人,但是有些人穷且懦弱,有些人却穷得铁骨铮铮,有些人是为富不仁,有些人却乐善好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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