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那边农户卖白叠花,价钱便也只能由着买方说算,价高价低,全凭买方良心。
过些时日,待这些白叠花被转过手之后流到市面上,价钱便又很高。
于是那些个五谷不分读书郎们,便说这差价是被商贾挣去,作为介商贾,明翁他们着实冤枉得紧。
待到天色渐渐
“今年这茬白叠花收下来,你们村家家户户都能挣得不少钱帛,经此悬赏捉人事,贼人再不敢来犯,尔地之人,生活可谓安逸富足。”
明翁在路边停下来,看着不远处收购白叠花场景,对身边里正等人言道。
里正等人听闻此言,心中亦多感慨,他们村也算是个大村,人多地多,然而土地贫瘠,从前年到头辛辛苦苦,也刨不出多少口粮,又要纳税又要养家,又怕贪,,g又怕贼人,日子十分难过。
“这安逸日子,怕也是过天少天啊。”里正叹道。
“那罗县令可是要调走。”明翁忙问。他们还打算明年再到这边来收白叠花,这罗县令若是不在,明年常乐县,便又不知是个什情形。
罗用又问明翁当时因何会对那几名贼人起疑。
明翁抹抹自己嘴边胡须上酒渍,笑着说道:“是人是鬼,见得多,便知其不同。”
像明翁这种老商贾,行商大半辈子,什魑魅魍魉没见过,眼光自然也较之寻常人毒辣。
说起来在眼下这个年代行商,着实也是不易,不说什公平竞争,很多时候连人身安全都得不到保障。
席间,罗用又与明翁等人说,让他们以后若是在常乐县带遇着什难处,便可来寻自己。
“时倒也不曾听闻,只是这般忧心罢。”里正摆手道。
“里正倒也无需太过担忧。”明翁开解他:“君不见那离石县,虽已离罗三郎多年,如今依旧富裕兴盛,比之当年更甚。”
“但愿如此吧。”那离石县比之常乐,毕竟还是更占地利。
“听闻你们县中开许多作坊,如今又有这白叠花,每年便是种种白叠花,总该有些收入,再如何,这日子总不会差过从前。”明翁继续宽慰。
话虽这般说,他们酒泉那边今年也有不少农户种植白叠花,结果又如何,他们明家作为酒泉当地商贾,在他们当地却收购不得白叠花,反倒还要千里迢迢跑到这常乐县来收购。
明翁得这个话很高兴,比罗用先前送他钱帛厚礼更加高兴。
这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待吃得差不多,罗用看看天色已是不早,于是起身告辞,他们要赶在天黑之前回到县城。
明翁与里正行将他们路送到村外,目送他们离去,直到看不清人影,这才缓缓回往村中。
这时候约莫下午两三点钟模样,村路两旁白叠花地里,村人们正忙着采收白叠花。
明翁家人弟子们,便在路边块空地上摆个收购白叠花摊子,不时有人推着车子挑着担子过来卖白叠花,过称算钱,时而还会传出几声争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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