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是没有这种待遇,每天早上从自己家里到针坊去上工,晚上再回去,中午有些人会自己带些吃食,没带话那就只好饿着,针坊这边工作节奏很快,基本上所有人都是按件计算工钱,干得多挣得多,从早干到晚,刻都不舍得停歇。
那些年轻或是年长妇人们,每天从针坊这边上工下工时候经过羊绒作坊那边,看着那羊绒作坊高高围墙,心中大多都是很艳羡。
她们每天在针坊做着这辛苦活计,工作环境灰尘又大又十分嘈杂,羊绒作坊里小娘子们却坐在干干净净大屋子里纺线织衣,热炕上坐着,听闻那几百个在这里干活小娘子们,手脚就没有生冻疮,吃得好穿得好,将来学得手艺出来嫁人,那也是很吃香。
“只恨自己早生几年。”艳羡之余,难免也会有些感伤。
羊绒作坊里头那些小娘子们,着实是赶上好时候,于是个个便都活得像暖房里花儿般,干净又精致。她们这些没赶上,就活像那荒原上荒草,风吹日晒,还未正经青嫩过几日便早早枯黄。
今年秋后,常乐县里这个针坊开始把磨针活计派发到下面各个乡镇。
各乡镇百姓对于磨针热情比罗用他们预料得还要更高,开始那些时日,针坊这边加工速度根本赶不上他们这些人磨针速度,使得下辖乡镇坊正里正村正过来交货拿货时候,经常遇到无货可拿情况。
还是最近这些天,针坊那边有几台打孔机投入使用以后,这种情况才稍微得到些缓解。
现在他们又在造拉丝机,说是要造百台,针坊那边不够钱,公府借给他们。
除炒铁锻针这些技术活,针坊这边也招不少干体力活青壮,还有些做分拣包装工作妇人。
不过在这针坊干活,只要手脚麻利些,到底还是比羊绒作坊里头那些拣羊绒纺绒线小娘子们挣得多些。
挣得多,在家庭里面自然也就比从前更有地位。从
分拣工作也做得颇仔细,又质量不合格便都要挑出来,最后还有专门管事负责抽查,谁经手那批针若是出问题,那便要扣钱,次数多便辞退。
包装就简单些,有五根包也有十根包,还有套针,就是各种型号大小针各取根包装在起。
把这些针用麻纸包起来,那麻纸上面印字样,最大那三个字是“传家宝”,旁边还有两个小字“针业”,另边还有行小字,写明某某型号针多少根,若是套针,便写“套针XX根”。
用这张麻纸包好针,用规定折叠方法折叠整齐,收口地方粘上些许浆糊,然后还要在外面贴个小拇指那宽青色细长纸条,环绕在本色麻纸包装外面,首尾相接地方同样用浆糊粘好,那青色纸条上面也有四个字:“南北杂货”。
针坊这边只对那些有手艺匠人安排食宿,匠人们若是不在针坊吃住,每月便能拿到些粮食钱帛作为补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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