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冬瓜干滋味虽然和肉还是有些不同,但是加点酱料焖焖,勉强也能冒充个肉菜,入冬前这段时日可就指望它。
“滋味倒是不差。”
“倒像是有几分肉味。”
“这里边有肉啊,你没吃到啊?”
“没有啊。”
“有,你且仔细找找。”
至于那个什大锅饭小锅菜常言道,她们倒是不曾听闻过,兴许是河东道亦或是长安城那边说法吧。
待这锅里冬瓜干炒出香味,罗用便叫她们放酱。
这酱料也有许多讲究,今日焖冬瓜干用是这种酱,明日若是拍黄瓜,那便要用另种酱,若是要吃煎饼馃子炸酱面,那又是不同酱。
这些妇人从前哪里见识过这许多种酱料,现如今可好,他们县中那菜铺子便有卖,甚样儿酱料都有,价钱亦不甚贵。
待到中午吃饭时候,众差役进院子,便闻到阵浓香扑鼻。
种新吃法。
“先在铁锅里放些油。”
“对。”
“再放葱头。”
“葱叶先留着,后边再放。”
“哦,这儿呢,就这点。”
“有这点就算是不错,也不看看眼下是甚时节。”
“若不是听闻那高昌商贾要来,咱也吃不上这个肉。”
“……”
这天下午,崔翁带着两个孙儿正在院中切冬瓜晒冬瓜干,几名差役经过时候看到,便也过去帮忙。
“今天中午竟是有肉?”这些人可高兴,这会儿还没入冬呢,常乐县当地肉价颇贵,近来他们罗县令整日地喊穷,也不肯拿钱出来买肉吃。
他们这破地方就是这样,就拿吃肉这件事来说,旱时候旱死,涝时候涝死。
“这是什肉?”那边,名做饭妇人正挥着大勺与那些早到吏员以及吏员家属们打饭,这些差役围过去看,今天中午这个肉菜,看起来好像有点不太像肉啊。
“待你们吃过便知。”那妇人笑着说道。
“竟是冬瓜干?”整日与这些冬瓜干打交道,又如何会认不出它来。
“这时候就该放肉。”
“平日里若是没肉也是无碍,这猪油里头原本就有肉味儿。”
“肉炒得差不多,该放冬瓜干。”
“先就放这多吧,余下再炒锅,常言说得好,大锅饭小锅菜,咱这县衙里头也就几十个人吃饭,你们别图省事,该分几锅炒就分几锅炒……”
“喏。”那几名妇人面炒着菜,面应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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