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他们常乐县这个针坊,每日便只能做两千根针,现在每日已经能做两千七八,不是因为别,就是因为劳动力充足。
在制针过程中有个磨针尖活计,不需要什技术,寻常人便能做,还未经过淬火细针,质地并不十分坚硬,用锉刀和石头打磨,不肖片刻功夫便能磨出针尖。
针坊这边就把这个活计派发出去,当地百姓到他们那里领锉刀石块和细针回去,每日便在家中磨针,磨好拿去针坊交工,磨多少针便给多少工钱。
那些在常乐县中没有其他生活来源小贩们,每到针坊派活出来时候,个个便都争着抢着去领。
罗用近日在街面上行走,就看到街头巷尾很多百姓都摆胡凳坐在那里磨针。
房,俨然就是要在常乐县长期生活架势。
敦煌那边县令为这个事还特地跑趟常乐县,言是过来拜访亲友,顺便把罗用喊出去吃回酒。
酒桌上,那话里话外意思,就是让罗用绝对不能把这些人编入常乐县户籍,绝对不能跟他抢人,要不然就算罗用有唐俭这个大靠山,他也不干,兔子急还咬人呢,云云。
罗用再三跟他保证,只要是已经入周边这些城镇户籍,常乐县肯定不会跟他们抢人,说到做到,要不然就把他罗棺材板儿这几个字倒过来写。
“你那几个字倒过来写也太难些。”
这磨针也不是什好活计,磨个根两根还不觉得,坐在那里磨上大半天整天,那也很辛苦,时日长,不管男女,个个都把手上磨得皮糙肉厚,乌黑发亮。
不过在眼下这个年代,在他们瓜州这样地方,能给当地百姓增加个经济来源总还是好。
罗用近来偶尔若是得空,也会搬个小马扎出去跟人起磨针,其实他也磨不几根,主要就是为和群众拉近关系,顺便获取各种消息,常乐县这些百姓都挺喜欢他们罗县令,什事情都愿意跟他说。
不过他们最近说得最多,还
敦煌县令回去以后,想来想去还是不放心,但他也没奈何,只得让手底下那些吏员们盯紧着些,边又联络沙州和瓜州两地些*员,私底下通信件,大家态度都很致,那棺材板儿若果真抢他们编户,他们这些人立马就联名上书。
瓜州刺史陈皎作为罗用上司,并没有跟他们站在同阵线上,他跟这些人所,罗三郎年岁虽轻,行事却有法度,断不会那般行事,叫他们无需忧心。
毕竟他还是刺史嘛,刺史政绩不跟那些县令似得,死死就跟编户和税收捆绑在起。
罗用确实也没打算那干,他又不是想要编户想疯,怎可能去做那种会引发众怒事情。
但是对于这些周边城镇小贩们到来,他还是乐见其成,这些商贩虽然是敦煌等地编户,不能入常乐县户籍,也不在常乐县纳税,但是在罗用看来,他们这些人并不仅仅只是代表着编户和税收,他们还是劳动力和消费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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