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常乐县虽是小城,但生活总归还是比那草原戈壁上便利许多,应生活所需随时都能买到,不时还能下个馆子,眯几口酒尾,这样日子过惯以后,渐渐也就不爱到那些荒无人烟地方去放羊跑马。
要说缺点话,主要就是这关内生活,总归还是拘束些,若是遇着好*员还好,若是遇着不好*员,日子可就难过。
这几日,公府方面贴出公文,让常乐县中这些个还没有户籍,赶紧到公府去趟,把户籍给上,于是这些牧民就开始有些纠结起来。
这日,那几个正跟着胡商们学胡话长安城来士族小郎君们上街打牙祭,然后就听到旁边桌子上两个牧民正在吃酒说话。
这两人自己带酒囊,就在这店里叫盘凉拌菜,两个人口酒口菜对着吃。
也已经拉开距离。
罗用现在能做,就是不断给他们弄来钱、金属,还有匠人。
前几日羊绒作坊那边有个小娘子,问罗二娘,言是自家阿耶能打铁,问那针铺收不收,罗二娘与罗用说,罗用便叫他来试试,只要真有手艺,每月工钱肯定在百文以上。
结果那人就来,那是真厉害,炒钢手法十分精妙,把跟他起干活其他匠人甩出去好几条街,现如今他炒出来钢材,都是优先供应给衡致他们打造器械之用。
至于工钱,因其技艺过人,目前便与他每月三百文,与羊绒作坊那边几名管事相同,这人也很是高兴。
“哎,你家是不是也没入编户啊?”个看起来相对瘦小些牧民言道。
“入,家大娘先前入羊绒作坊,便说不入编户拿不到工钱,即便是那罗县令不查,上边*员哪日心血来潮查起来,也是麻烦。”瘦子对面那高壮牧民喝口酒尾,哈口气,把自家情况与他讲。
“入编户便要缴税啊,还要服徭役。”瘦小牧民忧心忡忡道。
“不怕。”高壮
听闻他从前乃是焉耆国名匠人,专门为那些铸造刀剑剑师们炒制钢材,因其手艺高超,在行业中也颇有些名气,后来因为同行排挤,迫于无奈才跑到大草原上放羊。
却是不知真假,眼下毕竟还是敏感时期,罗用便与自己那几个弟子叮嘱,暂时便只叫他炒钢,不让他接触其他技术。
此事过后,接连又有数名匠人来投,手艺虽是参差不齐,但总归还是用得。
听这些人说,现下突厥与唐正在对战,他们这些生活在草原上牧民,其实比生活在城池里汉人更加紧张,像他们这常乐县,好歹还有堵城墙挡挡,在草原上那就不样,他们这些牧民万碰上军方人,不管是哪国军队,最后往往都要遭殃。
当然,这个针坊开出待遇足够好也是很重要个因素,个月二百文钱,基本上也够养活全家老小,家里若还有两个女儿能进羊绒作坊,亦或是脑子活络些,倒腾点酒尾细针之类出去卖话,那日子也就比较滋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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