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来。”吕三郎不由分说,便把这担水接过来。
“你那婶子怎也不管管他,恁大点孩子,整日便在这城里头四处乱窜。”吕三郎边走边说。
“不知。”阿秀与那南文川虽是堂姐弟,平日里却并不亲近,
像这样屋子,这个羊绒作坊里头有好些,目前在用有好几间,还有好几间言是将来给纺线和织衣女工们使用。
吉雅也挺想学纺线和织衣,不过她最喜欢,还是这个作坊里食堂,那食堂很大,天三顿都会为她们备下许多吃食,顿顿都有好些品种,在这里干活小娘子们拿着各自张小卡片过去,便可以从那些饭食里面选自己爱吃来吃,吉雅现在每天都盼着吃饭时候,这才没几日工夫,她就吃得腮帮都有些鼓起来。
“你又在那里想甚?快些干活。”乌兰又在那里催她。
“哦哦。”吉雅应声,果然又低头分拣起羊绒,她想留在这个羊绒作坊,若是不想被人换掉,那就要好好干活才行。
……
就过得很辛苦,她其实并不是很喜欢这些好命姑娘。
她们两个人小时候在集市上遇到过几次,在自己家人生活在集市周围那段时间,她们有时候也会起玩。
前阵子乌兰独自人翻长城过来,沿着驿道路走到常乐县,她在常乐县中没有亲戚,身上也没有钱,在羊绒作坊这边开工以前,便是吉雅收留她,乌兰没有带被褥,吉雅还分条自己毯子给她。
乌兰心中感激,所以这几日见吉雅有些闹不清状况,便不厌其烦与她说过许多回,希望她也能被选为纺线工,最后也能去学织毛衣。
吉雅虽然是个好命,家里父母兄弟都十分疼爱她,但出嫁以后呢?出嫁以后还能那般好命吗?与其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命运上面,不如自己努力挣钱,学得门手艺。
“阿秀,南文川那小子又惹祸,你可知晓?”
这日下午,吕三郎等人巡逻回来,经过县中水井附近时候,看到个十五六岁女孩正挑着担水在街上行走,便凑过去与她说话。
“方才听人说。”那个叫阿秀女子言道。
“担子给,帮你担,正好也要回去趟。”吕三郎说着,便要去接她肩上担子。
“无事,自己担。”阿秀推辞道。
吉雅见乌兰有些生气样子,便也不再说话,乌兰从小就是这般,总是板着张脸,做什都是本正经。
低头拣些羊绒之后,吉雅抬头看看自己所在这间屋子,心情不禁又有些飞扬起来。
这间屋子这大,屋里矮炕像那些汉人田垄般,垄垄,小娘子们把鞋子放在台阶上,人就坐在垄上干活。
垄与垄之间是过道,不时有管事在这些过道上走过,检查她们工作,还有些收料发料妇人,也在这条过道上来来去去。
这间屋子屋顶有些高,到处也都很宽敞,光线相当好,这排排矮炕也都被人烧得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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