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个小跛子个小放羊女，不知怎
就玩到
处，后来就成两口子，还生下个女儿两个儿子，身体都很健康。
前些年，家里老人前后脚都过世，兄弟几人分家，这跛子也曾去过常乐县城，想求个不课户，去好几次，皆是不成。
前面几次连公府大门都不得进，便被那些守门差役草草打发，后来倒是得幸见回县丞，那县丞却说：“
听闻你那妻子颇有些气力，干活不会输给寻常男子，你亦只是跛脚，非是卧床不起，怎便要不课户，若是人人皆是这般，课税从何而来？”
那次之后，这跛子便也死心，只辛苦他这妻子，别人家都是男人做事情，他们家都是她在做。
秋里家里收粮食，这跛子推着车粮食往家里走，结果走到半道上摔进沟里，竟是半天也爬不上来，先天不足，他这双腿根本使不上劲。他媳妇方才说，便是这茬。
在距离常乐县城不远不近个小村里，这日傍晚，对夫妇正在挤羊乳。
在他们这带，原本便有取羊乳制乳酪贴补生活习惯，今年他们常乐县来位新县令，兴起吃奶茶风气，新鲜牛羊乳担到城中，亦是有人肯收，价钱比卖乳酪还要更好些。
屋里，家里长女已经开始生火做晚饭，最小那个女孩儿今年才三四岁，整日跟在姊姊身后，咿咿呀呀说这说那，倒是并不闹人，十分乖巧。
中间还有两个儿子，晌午那时候出去打草，到这会儿还没回来，村子里其他小子们也都没回来，所以当父母也并不着急。
夫妻二人默默在院子里干着活儿，头头地把母羊牵过来，挤奶……
平日里他媳妇便只叫他做些轻省活计，他媳妇自己下地，便叫他去放羊。
有回羊群里有头羊不知怎，疯跑起来，他跌跌撞撞在后面追路，那日回到家中，天已是黑透，好在羊群都在。当天夜里，他媳妇就把那头乱跑山羊给宰，叫家里这些小孩痛痛快快吃顿羊肉。
今年地里收成也是不太好，家里养这些山羊，因为还没到入冬长出绒毛时候，并不舍得宰杀，所以早前县里人下来收税时候，他家便没能交齐。
“不若先拣几头山羊卖，听闻县里近来又要做熏肉。”跛子不舍得叫他媳妇去修城墙，那活太重，好多男人都吃不消。
“要熏也是熏猪肉，这时节谁家舍得杀羊，
待今日这活计差不多要做完时候，那丈夫终于说话：“过些时日进城去修城墙，去吧，你留在家中。”
那妻子听闻，头也不回，说道：“你去作甚，掉沟里你都爬不上来。”
“……”于是那丈夫便不说话。
这家男人有些先天不足，从小就是个跛子，他耶娘从前还担心他将来娶不着媳妇，不能留后。
倒是没想到，在他十几岁那年，村里户人家中来亲戚，乃是关外牧民，那牧民家中有个姑娘，与这跛子年岁相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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