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唐俭这回又给罗用带来个新县尉,听闻乃是圣人钦点,如此,自然也就没付兵曹什事。
只是在那常乐县待过段时日,看着他们那些人每天忙碌不休,整个常乐县欣欣向荣场面,再回到这晋昌城,着实就有几分不适应。
同样都是为官,像陈皎这些个士族出身,他们天生就是要做官,做官就是他们命运,就是他们归宿,吃酒享乐都是很寻常事,时而发个善心,体谅下民生艰辛,那便是天大仁慈。
看他今日坐在这里吃酒闲谈,难道是因为公府之中无事可做吗。
并非无事,只是那些事在他们眼里根本不算事罢。
“喏。”
“某今日过来,还有事相求。”谭老县令这时候又道。
“谭翁请讲。”罗用说。
“常乐县辖下还有些孤寡老弱,莫说税收,若是无人帮衬,他们连自己都养活不,往年都是从自己职田里拨些柴米分发出去,略帮二,不知明府今年是何打算?”
说是略拨些柴米,实际上谭老县令每年自己职田里那点产出,基本上都投进去,若遇着年景不好,还得拿些薪饷去贴补,因为这个事,家中妻儿颇有怨言。
丞看来还比较乐观情况,在罗用这里,就显得相当严重,说到底,各人经历不样,标准自然也就不样。
“谭某惭愧啊。”谭老县令汗颜道。
从前也曾有村正里正来到公府之中,想要为他们那里些人家求个不课户,先前那个县尉,二话不说就令差役将人给打出去,几次三番之后,便再没人来求过不课户。
这许多年过去,当地百姓大约也是对不课户这个东西不抱什期待,罗用上任大半年,亦不曾有人向他提过不课户事。
“明府以为,此时又当如何?”郭凤来这时候问道。
“……便只有这些?”
“某在那常乐县听到看到,便只有这些。”
“往年如何,今年便依旧如何吧,此事还要多多劳烦谭翁。”
“明府何需多礼,明府宅心仁厚,乃是常乐百姓之福。”
也是在同天,在距离常乐县不远晋昌城中,陈皎与晋昌县令起吃酒,唤付兵曹过来,问他这些时日在常乐县那边见闻。
付兵曹便把自己看到都说,边说着,边看那俩人脸闲暇惬意地呷着小酒,不禁便想起常乐县那边,整日早出晚归忙得脚不沾地罗用等人。
罗用当初便是以茶叶买卖为由头,向晋昌这边借调兵力,现如今冬季将至,交易高峰期已经过去,胡商们该走也都走得差不多。
罗用叹口气,说道:“重新统计吧。”
“对于那些新划为不课户人家,若是已经缴纳税收,该退回便退回,若是还未缴纳,该免便免。”
“还有这几户,这个、这个、这个……这些你们皆已解核实过,便先免吧。”
“这……已经缴纳上去租庸调该如何退回?”
“便从户税里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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