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大郎倒是没有这个心思,不过等他长子年岁稍稍大些,也是要送去开蒙。在仇大郎看来,买卖有好时候有不好时候,经营间铺子也未必就能长久,但是只要能识得字,这辈子再如何也是饿不死。
“你这没有信封啊,们这里有信封卖,你买不买?要不然今日先拿回去,待封好再拿过来也行。”这时候前面又有声音传来。
“哎,买买,买个信封。”又个声音连忙应道。
“们
“那这几件衣物?”
“衣物能送,你先在里面包层油纸,再在外头套层麻袋,缝上,麻袋油纸那边都有,不过要花钱买,针线不收钱,你借去用用便是。”
“……”
仇大郎在这边排着队,听到这两人对话,得知他们竟不收金银器物,心里就觉得这些人应是靠谱。
从前他托那些往来商贾带信,有些人收他谢金,信件却没有带到,那种人纯粹就是骗财,只要收钱,谁还管你什信件,随便找个地方丢便是。
定之余,也是十分高兴,连忙排队去。
他是几年以前跟随自家姨父来长安城,他姨父在长安城经营着家商铺,虽是小铺面,年到头却也能挣得些钱财,他姨父姨母没有儿女,把他这外甥带在身边,将来自然也是想让他继承这间铺面。
长安城生活很不错,虽然做买卖辛苦,挣也不很多,但在见识过长安城繁华以后,仇大郎两口子便也不想再回隰城,只是心中常常会挂念家里父母兄弟,信件往来又十分不便。
这回,王当他们这些定胡人在这里开间这样铺子,只要几文钱就肯帮人递信,这件事对于仇大郎这样小买卖人来说,简直就是天大福音。
五文钱十文钱,仇大郎他们有,也舍得花,花这几文钱,总好过求爷爷告奶奶地托人带信回去。
寄信这边快些,只要写清楚地址,再给五文钱就好。
就是有些人没装信封,拿着张信纸就过来。
这也不怪他们,写信这回事,也是这两年才刚刚兴起,从前有个什事情,大多就是托人带个口信,既没有纸笔又不识得字,自然也就没有写信这回事。
这几年市面上麻纸多,价钱也便宜,民间才渐渐多书信往来,坊间便有帮人代写书信,封信件二文钱,随便写个几封,就比好些人累死累活整天挣得多。
仇大郎有个老邻居,四五十岁,还在那里拼命地认字呢,就想吃上代人写信这碗饭。
这时候要寄信人也不少,前面还有十余人,排起条不长不短队伍。
在他们旁边,就是过来寄货,有些人怀里抱着包袱,有些人脚边放着担子。
“……银簪?银簪不收,金银器物、易碎瓷器、还有容易腐坏,律不收。”
“哎,你看,就这个小簪子,送给婆姨,还望这位郎君通融二。”
“通融不,金银瓷器概不收,们王老、咳咳,王当家立下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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