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猜他这会儿定是在睡觉,乔俊林站在旁看会儿,然后便从旁边架子上取卷《齐民要术》,拖鞋子,盘腿坐在炕桌边上,不紧不慢地看起来。
待罗用醒来,已经是个多时辰以后事情。
“你怎来?”罗用打个哈欠,跟着也盘腿坐起来。
“现如今大半个长安城都在议论你与那恭王事情。”乔俊林答非所问。
“跟他可什事都没有。”罗用
“啧,真真是名不虚传。”
近日长安城中许多人都在谈论罗用与恭王李博义争斗,十五这日大朝,长安县令请辞,原本有些平息下来议论,突然又变得大声起来。
乔俊林这日不用上课,与几位同窗出去活动时候,便听得满耳朵都是。
这些人都在说那罗棺材板儿如何如何厉害,他们哪里知道,罗用当初在做这件事时候,分明连最坏打算都已经做好。
四娘五郎几人甚至都已经收拾好行囊,若是局势不好,便让他们在刑二与罗用数名弟子护送下,先回离石老家,无论罗用在外面发生什,离石县人,西坡村人,总归还是会护着他们罗家人。
“如何?圣人可是应?”
“并未。”
“倒是让人另给他安排个去处。”
“听闻是要去河北道。”
“倒也不赖。”
“你们可曾听闻,长安县令今日早朝上请辞。”
“因何?”
“你竟不知?还不是因为罗棺材板儿那事。”
“与那长安县令有甚相干,怎突然便要请辞?”
“啧,你这榆木脑袋。”
乔俊林那些同窗也在兴致勃勃地谈论这件事,副作为罗棺材板儿学生,他们感到与有荣焉模样。
乔俊林越听越觉得无趣,下午两点来钟那些人又说要去哪里哪里玩,乔俊林不想去,自己个人先回家去。
回到家里,发现院子里静悄悄,旁边间屋子里传来阿枝她们正在印刷试卷声音。
六郎七娘两个奶声奶气地在那里说着什,阿枝不时答应两声,四娘五郎声音都没听到,约莫又是在埋头雕板。
“吱嘎。”乔俊林推罗用那间屋子房门进去,门轴碾压过门槛头凹槽处,发出吱呀轻响。走进房内,看到罗用穿着身官袍,趴在床上睡得很沉。
“比起长安城,总归还是差远。”
“无法,谁叫他赶上呢。”
“还是那棺材板儿厉害,连恭王都被他干翻。”
“他也是真敢,难道就不怕官司打不成,反倒再挨那恭王顿收拾?”
“那棺材板儿怕过谁?”
“那恭王因为干预官府办案,都被削减食邑,这长安县令堂堂县之长,说干预就被人给干预,你说他怎没责任?”
“瞧你们说,这长安城县令那好当?”
“那可是恭王,换别人未必就能比他做得好。”
“说是这般说,百姓可不管这些。”
“现如今他在坊间风评已然不佳,这时候请辞倒也不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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