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你再去寻,这两三日便把这件事情办,莫要再拖延。”阎六吩咐道。
“喏。”仆从应声,小心退下去。
话说自打罗用来到长安城以后,阎六就直避着他,只是随着罗用活动范围不断增大,阎六现在也是越避越觉得麻烦,越避越觉得憋屈。
原本与他交好白以茅等人,听闻近来与那罗家人走得颇近,难怪这几个人刚回来那时候,阎六去寻他们出来吃酒,结果竟是没个人肯应,显然是已经被那罗三给收付拉拢,这些人凑到处,背地里还不知道要怎编排侮辱他。
越想,阎六心中恨意愈盛。
为能在短短十来日时间里筹集到足够钱帛,这些竹签子肯定是要降价销售,单看究竟要降多少而已。
罗二娘那批货若是能够及时到位,罗用也不需出此下策,左等右等,等到农历二月份,眼瞅着还款期限也近,再不做些准备是不行。
然而罗用不知道是,当初他写给自家那铺子前任屋主欠款条,现如今已经易主,有人手里握着这张欠款条,就等着他还不出欠款那日。
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罗用老熟人——阎六。
“如何?让你寻人可寻来?”这日下午,阎六歪在外屋张软榻之上,边享受着几个婢女揉肩敲腿,边与他名仆从说话。
他且再忍忍,待那罗三眼睁睁看着间铺子落入自己手中,看他那时候还能不能得意得起来。
早前他与那些人说,自己能够收拾得那罗三,那几个人竟是不信,还说让他专心捉钱便好,莫要整那些不相干。
那就是几个死脑筋,要收拾罗家姐弟,又何需当面与他们为难,要让家铺子经营不下去,他有是法子。
先弄没他铺子,再走些路子,让人在朝堂之上参他本,身在朝堂竟还敢私自经商,再如何也要剥他官身,顺便再弄臭他名声。
原本这罗三窝在离石县,自己还拿他没办法,现如今他自投罗网跑这长安城来,这回便叫他看看,这长安城水究竟有多深。那傻货竟是不知,有多少人正盯着他,只等有人率先开出个豁口,那些人就会像
“属下在城中寻几日,那些人听闻是南北杂货,便都推三阻四起来,没人肯干。”在他前面不远处,个仆从躬身立在那里。
“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要你何用?”阎六说话声音带着几分慵懒,看似并无多少恼怒,他那仆从听闻,额上竟是沁出汗珠,眼下这时候还是早春,长安城气温可还低着呢。
“都言那南北杂货乃是邢二场子,没人愿意招惹。”那仆从把身子躬得更低。
“那你不会到长安城外去寻?”阎六问他。
“已经着人去寻,只是距离长安城近些,大抵也都知晓那南北杂货是邢二罩着,远道而来嫌少有人敢在长安城中惹事,寻倒是也寻着几个,瞅着却是不顶事,忧心他们再给郎君惹些什乱子出来。”那仆从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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