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尔今晚下场雨,淋湿半座城。
异国他乡雨水和晚风以纪决为载体,迎面扑到左正谊身上。他轻轻嗅下,客气地说:“谢谢。”
纪决为这两个字而沉默几秒,半
是盒酸奶,宋先锋买来分给大家。
左正谊手伸过去时,酸奶盒捏在他指间,递到纪决面前。
纪决微微愣愣,盯着左正谊手,好像他手里拿不是普普通通酸奶,而是什稀世珍宝。
后来那盒酸奶纪决没有喝,他揣进口袋里,晚上来敲左正谊门。
是6月30日晚上,第场小组赛前夕。
每当队医在训练赛结束后为左正谊做治疗,纪决目光就跟着飘过来,落在左正谊那只不知从何时开始变得愈加纤瘦手臂上。
左正谊知道纪决在看自己。
但他不想抬头。
他发现他有点奇怪,平时冷静得很,但看见纪决就生气,甚至想哭。愤怒,委屈,乃至怨恨……他将命运中切不顺,都迁怒、归罪于纪决。
不为别,只因为纪决是世上仅剩个他能够去怪罪人,其他人都与他无关。
场,但复盘之类环节并未缺席;
第三天,他下午打场,晚上打场,单独练两个小时英雄。
孙稚心盯得比较紧,每隔段时间就提醒他休息,帮他做治疗。
但只能保守治疗,效果其实也比较有限。这种病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它本身就是积劳成疾而导致,关键还是在于休息。
如果是普通人,这点程度疼痛根本不必在意。但职业选手不能掉以轻心,必须要在病情加重之前把它控制住,以免影响比赛状态。
左正谊刚洗完澡,穿着浴袍,头发还是湿,打开门就被纪决塞大堆纸袋,触感热。
纪决说是当地小吃,他刚才出去买:“给你吃。”
“辣吗?”左正谊没拒绝,“孙姐让忌辛辣。”
“知道。”纪决说,“都是你能吃。”
他站在门口,发丝微湿,身上带几分潮气,静静地看着左正谊。
左正谊知道,这种“怪罪”本质还是依赖。
——纪决应该陪在他身边,借个肩膀给他靠。可这个人偏偏伤他最深,逼他不得不站直,哪儿也靠不住。
左正谊厌恶极,他要把这死不掉依赖也连根拔除,让自己变成个正常人,真正独立,坚强,什都不在乎。
为此,左正谊对纪决态度反而“友好”点。
他怎对待张自立等人,就怎对待纪决。不再拒绝和纪决单独说话,甚至会帮忙给他递东西。
几天下来,左正谊操作丝毫没有受到影响。
这让他松口气,但队医和管理层仍然十分紧张,把他手宝贝得跟什似,从早到晚细心呵护,天问三百遍“感觉怎样”。
另个紧张人是纪决。
这几天,左正谊和纪决关系仍然维持着之前状态,近似于冷战。
但纪决并非故意跟他冷战,而是信守承诺,不拿私情来烦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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