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指微微发抖,在桌下摸索片刻,找到纪决手,握住。
纪决无疑给他极重要力量。
虽然他难以说清这种感情是什,总之,纪决存在让他沉重心情轻松不少。
他抬头看不知何时已经到来XH负责人,后者也在看他,所有
而摆在他眼前前途,也比当年更光明。
他不用为打不上比赛而发愁,他有太多机会——可能正是因为机会太多,反而显得每个都不珍贵。
可他应该学会珍惜。
珍惜蝎子给他优渥条件,也珍惜自己为数不多青春。
“……”
但左正谊签字时极具仪式感,他想:“就是世界第中单,不信你们等着瞧吧。”
明明当时十五岁他背井离乡,前途不明,可怜极,可他竟然没被吓住。虽然确是有点害怕,怕自己没机会上场,因此心里每天都充满期待。
先是期待年满十六岁,签份正式合同;然后期待进入队机会;如愿进入队之后,他又开始期待得到座刻他名字奖杯。
——怎可能不期待?
他要当世界冠军。
理杜宇成话多些,主动跟左正谊聊天。聊内容无非就是些客套闲话,间或插几句比赛相关,和些对游戏改版看法。
杜宇成年纪似乎比周建康大,看起来更稳重,也可能是因为他比周建康还胖圈缘故。
聊几句后,法务把合同推给左正谊,让他阅读。
那是摞厚厚纸,条款多且详细,左正谊才翻几页,刚才在心里激烈翻腾情绪就凝固。
说不上悲喜,也谈不出好坏,这白纸黑字好似咒文,行行飘上半空,再钻进他身体里,烙在他心上。然后咒力生效,他被控制住,失声。
左正谊手指压在白纸上,默然翻到最后页。
在临近签约前几分钟,他终于发自内心地接受这切。
或许不该用“接受”这平淡甚至有负面色彩词。
而是“得到”,他得到个极好机会,从今以后又能走上赛场,又能朝冠军进发,又能拔出他剑。
左正谊长长地舒出口气,心里阴霾渐散,只是有点鼻酸。
“世界冠军”。
每个电竞选手初心。
左正谊走在追逐它路上,将攀登过程比为练剑。
可他练久,不知怎莫名地练出心魔来,不知不觉地忘自己最应该在意是什,过分为私情所困,局限于外物,心境走偏。
今天摆在他眼前这份合同,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比当年那份简陋“保证书”要好。
他想起几年前和WSND签约场景。
当时他处境和今天类似,可心境大不相同。
那时是怎签来着?
印象中,因为年龄不足,他签第份甚至不是正规比赛合同,只是个类似保证书东西,严格来说不具备法律效力。
所以那份“合同”相当简陋,总共只有两页。除写明WSND青训营规定和薪资以外,没几句其他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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