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决,你说离开WSND之后,能去哪儿?”他声音如潭死水般平静,“应该会有很多战队愿意要吧?可怎没有点期待呢?哪都不想去。”
“……”纪决顿顿,“蝎子怎样?来不?”
左正谊道:“你说算吗?”
“说不算。但只要你想来,没有俱乐部不想要你。”纪决也躺在床上,受姿势影响,声音比平时更低沉几分。他说,“打职业,练几年打野,就是为当你野王,左正谊。希望你能和当队友,但如果你觉得蝎子不合适,也不会利用感情绑架你。转会是很重要事,你应该选个最好战队。”
左正谊没答话。
“不能。”左正谊拒绝,“好冷,不想动。”
纪决放轻嗓音,哄他:“穿上大衣,在老地方等你。”
“不要。”左正谊仍然拒绝,“想见就自己来,你想想办法吧。”
“什办法?你们基地又不让进。”
“不管。”
“也不困啊。”左正谊侧躺着,盯着手机屏幕,眼里却空无物,“就是想发会儿呆,没别意思。也没叫你陪,你不想陪就算,别催睡觉行不行?烦死。”
纪决:“……”
左正谊显然不擅长谈恋爱,但很擅长折磨男朋友。
他刚骂完纪决,后者还来不及反应,他又换个语气,可怜兮兮地说:“好冷,你抱抱好不好?”
纪决在电话那头直叹气,郁闷道:“如果能抱到,你现在还能有嘴来骂?”
寂静犹如,bao风雨来临之前宁静,乌云从左正谊忽然闭紧房门开始布满天空,大雨迟迟不落。
左正谊躺在床上跟纪决打电话。
他刚洗完澡,头发没擦干,潮湿地铺在枕头上,浸出片深痕。身体也没擦干,裸露在被子外肩膀上沾着水珠,水珠滑过锁骨,倏地不见。
——有点冷。
左正谊打个寒战。
其实他情感状态还没进入到“选下家”阶段,之所以会开始思考“以后去哪儿”,是因为心里有关于未来恐惧。
就在不久
“要不去敲门?但被人知道话,可能会影响你名声。”
“……”
左正谊不吭声。
他不说话,纪决也不说话,两人听着彼此呼吸声,同时陷入沉默。
不知过多久,当纪决以为左正谊睡着时候,他终于又开口。
“你什意思?”
“想咬你意思。”
“哦。”左正谊说,“反正也咬不到。”
“……”
这句话他说得怪,乍听像挑衅,仔细品,又好像是撒娇和求助。纪决默然片刻,忽然说:“你能出来吗?”
他整个人湿漉漉,唯独眼睛很干,不哭。
电话那头,纪决几乎是在哀求他:“你睡觉好不好?既然已经决定,就别再折磨自己,熬夜伤身,哥哥。”
“你困?”左正谊说,“那你睡吧,不用陪。”
“……”
纪决哽下:“不困,是想让你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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