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朕草道诏书。”
王承恩闻讯,赶忙叫太监们将黄纸文书和笔墨都拿过来。他将黄纸放在名小太监背上,便在院中亲自撰写起来。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流贼祸国,十载于兹,万姓涂炭,陵寝震惊。凡臣子,谁不切齿!逛来天心厌乱,运有转机。元凶巨恶,自相携贰,秦兵击汉,楚兵遏川,革、左等观望徘徊于淮甸,此皆待戮之囚,不足为朝廷大患。惟献贼张献忠、曹贼罗汝才、闯贼李自成此三贼为国家腹心之忧,虽经屡败,凶焰未戢;孤军奔窜,仍思逞。笼络有术,死党固结而不散;小惠惑人,愚民甘为之耳目。若不鼓荡平,则国家腹心之祸,宁有底止!”
“朕前已迭下手诏,谆谆告谕:务将逆贼三股,火速剿灭。不意秦督禀奏,献贼出奔釜底,闯贼突驰周镐。督师辅臣向实力剿贼,卓著劳绩,朕甚嘉慰,岂可有相州之失?”
“于戏!凯旋饮至,古有褒功之典
若杨嗣昌真能奏得奇捷,助朕收拾江山,以致太平。朕又岂吝通侯之赏?”
这时候个太监,行色匆匆地小步走到秉笔太监王承恩身边,与他耳语几句后,又递来份奏疏。王承恩听罢色变,手中抖,将那本奏疏掉到地上。
“是谁送来奏疏?给朕看看。”
王承恩模样引起崇祯皇帝注意,他将下颌抬起,让宫人将掉落地上奏疏捡起,读给他听。
宫人刚将奏疏在手中打开,还没开始读。王承恩就啪声,跪倒在地,磕三下头后,叫道:“奏疏是秦督郑崇俭送来!秦督提兵入川,秦抚驻西乡、紫阳,扼献贼后路。秦督奏疏称辅臣杨阁部失机未至,错使献贼逃出生天。更令闯贼跃出郧阳,奔入商洛,兵寇长安,几成关中大患。”
“什!”崇祯皇帝大感不可思议,他满心以为杨嗣昌亲自出马督师,三个多月时间,定可以奏得奇捷,却没想到迎来是三边总督郑崇俭攻讦。
但崇祯为人虽然多疑,可当他旦决定深信某人时候,又往往会给予不可思议宠幸。他将三边总督郑崇俭奏疏接过,亲自阅读,读着读着,便问王承恩:“你知道郑崇俭是否同什人朋比为好,故意攻讦辅臣?”
王承恩心中惴惴不安,他知道崇祯皇帝对杨嗣昌尚存圣眷,但也不敢冒然介入督师和总督间冲突里,便小声答道:“奴婢未曾听过。”
崇祯将奏疏紧紧捏在手中,又举起手来,似乎想将奏疏摔到地上。可过会儿他又想到,秦兵和楚兵起围剿献贼,献贼未能立即授首并不奇怪,或许秦督是因此和杨嗣昌意见上有矛盾。但是据陈新甲汇报,闯贼支兵马只剩下小股残贼,且困守郧阳山中,覆亡可待,结果却忽然突出商洛,兵逼西安,这无论如何,都属于杨嗣昌过失。
皇帝好好思虑番后,心中有主意。他还是倾向于杨嗣昌方,但也觉得有必要好好敲打辅臣番,加紧催促他出兵援剿献、闯等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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