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南荣回过神，他深吸口气，点点头，握紧
拳头。
他们按照昨天定好
路线
路朝北开，途径个加油站。
加油站挤满报废私家车，显然这里也爆发过感染者冲突事件。
他们缓缓开近，就看见加油站便利店内，透明玻璃上全是血掌印。
段奕把车停下来。
林谦捂住罗小南眼睛。
许英小跑过去，干脆利落地处理掉这只朝他们靠近感染者。
“外面居然结冰。”林谦搓搓手，稍有些冷。
“温度又降。”许英解决感染者后回来，她站在铁皮门口，脚尖碾碾地上碎冰，低声说道。
程声不知道什
时候从车厢里滑出来，他停在门口，微抬头看向灰蒙天空，淡淡说道：“看来今年第场初雪快来。”
他轻手轻脚地起身。
程声在他身边睡得很熟，直到段奕把他抱起放到轮椅上，他才醒过来。
“怎？”他声音还带着刚睡醒沙哑，低声问道。
“没什，
出去看看。”段奕下意识摸摸博士头顶，压下撮翘起来短发。
车厢口草缩回小小株模样，蹲在杜南荣脚边。
没有尽头浩瀚里，找到那颗虎耳草发出零星信号。
和白天时候不太相同，现在似乎因为找到自己主人，而格外活跃。
小家伙，为们遮挡风寒吧。
他向那颗虎耳草发出丝讯号。
窝在杜南荣身边虎耳草忽然抖抖叶瓣，它悄无声息地舒展开所有叶瓣，几乎没有惊醒任何人，充斥满整个车厢铁门口，把从铁缝里灌进来冷风堵得严严实实。
“要进加油站？”杜南荣问。
他
杜南荣站在边上，不知道该说什好，现在才几月份啊？这要是放在之前，他定不信，可现在他不得不信。
天气异常骤降、感染者随处可见、植物都能变成神话故事里参天神木，这切看起来，都像是世界规则重新洗牌，像是人类灭顶之灾。
他不由地感到迷茫慌乱——他们还有得救吗？
“抓紧时间，们出发。”段奕说道。
林谦拍拍杜南荣肩膀，跳回集卡上：“走，还要去找你女儿呢。”
段奕起身动静，让许英和林谦两人同时清醒过来。
“段队。”两人低声喊道，连忙翻身站起来。
他们打开铁皮门，往外看，地上竟是铺层将化未化薄冰。
而不远处，个感染者趴伏在地上，朝着他们缓缓爬来。
又是“咔擦”声，它碾碎块碎玻璃，玻璃渣刺进它膝盖，可它却丝毫没有感觉。
段奕睁开眼，扫眼门口那颗虎耳草，小草抖抖抖，但还是坚定地挡在门口。
他低头看向程声，博士仍旧是躺在他腿边，脸上神色淡淡，像是熟睡着、什都不知道样。
第二天，天空还未放亮。
门外冷不丁地响起“咔擦”声，极轻微，又快又轻地闪过去，像是个错觉。
段奕倚着车厢，蓦地睁开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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