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是泡上壶好茶,就着小点,喜滋滋反复翻看。
周晓晓低眉浅笑,抬手添茶。
她今日着皂衣,素白交领,挽个简洁锥髻,做男子打扮。
这爽朗笑,潇洒俊逸,神采不凡。
看得柳昕怡晃眼,她觉得心中没来由跳两拍。
她摸摸胸口,想道,相处久,看这位周娘子却是别具风采,莫道五叔那样人都要被她折服。
周晓晓抹把脸,叹息声:“虽然他与相知,但们彼此敬重,相互扶持,方是相处之道。又岂能肆意欺夺他人之志。”
……
过得二日,柳昕怡来访。
周晓晓将她请入花厅共饮香茗。
她再三看周晓晓几眼,欲言又止。
沿途百姓,引颈相送不知何几。
周晓晓于店铺阁楼,挑开悬窗,翘首张望。
寻找着队伍中俞行知身影。
只见那帅旗之后,有白袍小将。
点钢枪,挂宝弓,腰悬雁翎刀。
着性命去拼个捷径。可真值得?”
俞行知愣愣看着杯中之酒,酒中之月,想起周晓晓浅笑轻言面孔。
“已然欠她良多,不能再徒然虚耗她昭华。若是走仕途之路,即便路顺畅,少说也得二十年之功方才管用。唯有武勋,是唯快速晋升,分府独立捷径。此次远征南越,实乃大好时机,吾自当放手搏。”
“也罢,”程时照道:“你兄弟同往,相互照应,必不叫你有失便是。”
……
……
时光如水,白驹过隙。
繁华京都百姓很快淡忘边境战火硝烟。
周晓晓日子有条不紊度过,偶尔在街头巷子尾听些许关于战事吃紧,或者捷报传来小道消息。
有时九殿下程时琪微服驾临,会给她带来封半封行知鸿信。
于是周晓晓先开话头:“行知和国公爷出征在外,太太想必十分挂念。”
柳昕怡抬眼瞧她片刻,“可不是,五爷弃文从武,执意去那南蛮湿瘴之地,太太连哭好些日子,近日更是躺在床上起不身。”
周晓晓叹口气:“这却是和行知之过。”
“太太放出话来,无论如何也不会让你进国公府大门。”柳昕怡捻下帕子,“难道你就真……愿意这样没名没份等着?”
“行知因弃文从武。他既能为至此,当也能以此心相报。”
玉马雕鞍,眉目俊朗。
途经窗下之时,他昂起头,目光粘连于周晓晓之身,久久不断。
周晓晓做出欢喜样子,极力向他挥手。
待那玉面还转,朱颜不见,她又忍不住想掉金豆子。
小梅劝道:“娘子,你既如此不舍,为何不劝着五爷休去。”
晋元十六年,南蛮犯境,击边邑,祸百姓。
帝震怒,发兵十万,遣卫国公恢出豫章,皇六子出会稽,击南蛮王。
话说出征那日,主帅祭旗,辞驾登程。
众将帅披挂上马,擂鼓震天出京师,旗帜招摇征敌寇。
只见那龙文剑掣,精兵强将,路驰骋威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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