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涓闻言走过去,徐继仁道:“早就想过立遗嘱,以前觉得不着急,现在觉得,早安排好早省心。今天喊你们都回来,是想听听你们自己想法,们家不像别人,没有那些争家产笑话,但也得讲究公平,省得以后闹出不愉快事。”
徐涓脑袋嗡嗡直响,眼神随着他爸看过去,桌上是关于遗产分割详细文件,厚厚好几摞,徐继仁推给他看,意思是徐周益和徐晴光已经看过,现在轮到你看。
徐涓早知道会有这天,但没想到来得这突然。
以前何湘姿骂他不务正业时候,最常说句话就是“等以后和你爸死,分钱也不给你留,让你这个兔崽子喝西北风去”,当时他左耳进右耳出,被教训得闹心,就反驳句:“那您还是多活两年吧。”
何湘姿拿他没办法。
“出什事?”
徐涓走近几步,他爸正坐在沙发上,左右两边是他妈和他姐姐,对面是他大哥徐周益和那位医生,而律师站在旁边,正在摆弄桌上几叠文件。
徐涓扫眼那些文件,看向徐继仁:“怎,爸?”
“你爸生病。”开口是何湘姿,她好像刚哭过,眼睛有点红,但神情保持着如既往体面矜持,对徐涓说,“胃癌,才刚发现。”
徐涓愣下,没反应过来:“什?”
“啊。”徐涓清醒点,“怎?有事吗?”
何湘姿似乎心情不好,语气很严厉:“没事不行吗?你不是徐家人?喊你回家还得要理由?!”
“……”
徐涓大清早被怼脸,何湘姿留下句“现在回来”就挂断,他在床上茫然地坐会儿,然后下床洗漱,换衣服,没吃早饭就拿起车钥匙出门。
开车回家路上,徐涓彻底清醒过来,点瞌睡都不剩。
但气话归气话,到这天,徐继仁不亏待他
何湘姿转开脸,抬手擦擦眼角,没吭声。
徐晴光拉他把,低声道:“爸前阵子就说身体不舒服,胃疼,厌食,妈让他去体检,他太忙,直不当回事,昨天终于拖不住去做检查,查出胃癌,中期。”
“……”
徐涓有点发懵,目光落到他爸身上。
徐继仁六十多岁,从白手起家,到商海浮沉几十年,什大风大浪都见过,这会儿并未表现得特别惊慌或悲痛,他只摆摆手,叫徐涓到他身边来:“老三也过来看看。”
何湘姿不会无缘无故地打电话骂他,肯定是有事,但什事会让她心情这差?
徐涓边开车边发散思维,胡乱猜测下,没多久就到。
意外是,他家别墅门前,停不止辆车,徐周益和徐晴光都回来。
徐涓心顿时悬起来,隐隐有种不好预感。
他踩着地上薄薄积雪走进大门,把风衣脱下来递给保姆阿姨,定睛看,客厅里有好几个人,除他家五口,还有两个外人,他都认识,其中个是家庭医生,另个是徐继仁私人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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