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平颇受震动。
吕影帝：“
希望你真
想清楚。活到这把年纪，已经不觉得谁比谁高贵，无非是个人选择罢
。人生只有
次，不想看见你后悔。”
程平听见纸张发出哀鸣声，才意识到自己将画捏得太用力。
他将它放到地板上抚平，小心放回去。
李柏奚洗完澡，喝完酒，准备睡觉时，才接到马扣扣语音。
他正咬牙与苦苦相劝经纪人说着车轱辘话，吕影帝打来电话，要给他接风洗尘。
吕影帝什
都知道，包括他打算做事。
吕影帝：“不是来劝你。”
但程平不能不重视这位前辈想法，便问：“如果是你，会怎做？他牺牲自己换来东西，怎能安然受之？可如果不忍耐，他牺牲不就失去意义？他是不是算准这点，逼接受？”
吕影帝温柔地看着他：“明白，你们都受委屈。”
只是寒暄用空头支票。
程平深深地看他眼，似乎还想说什，最终却只是走。
李柏奚望着那道背影。
那年在演出后台擦肩而过时候，他觉得程平或许是恨自己，恨自己强行替他做选择。今夜再聚，程平却像是连恨都已经淡。时间冲刷切，抚平切，带走切。他不知道自己对此该抱有什心情。
程平回到酒店，跟父母打声招呼，就进自己房间。
他随意地问：“你们谈得怎样？”
马扣扣：“对他声泪俱下地朗诵三页英文，他原谅。现在差不多可以说是重归于好。”
“那恭喜你啊。”
“可是又想逃。”
李柏奚：“
程平突然落下泪来。
程平：“要这样虚假到死去吗？至少在自己人生里，不想扮演另外人。”
吕影帝：“那就取决于你内心究竟要什。今天不管不顾做自己，往后几十年，你耐得住沉寂之苦吗？恕直言，在爬到无可取代位置之前，你只是个流水线商品。旦被替换下去，从此等不到机会，也无人赏识，即使看到心仪角色，也只能演给家中台灯看……你会不爱自己，也会变得没有力量爱人。”
这些话，经纪人都对他说过。但由吕影帝说来，给人感受却完全不同。吕影帝每个字都像是从自己过往中挖出来，带着陈年阴冷气。
吕影帝望着他，似悲哀又似宽和：“到那个时候，你会后悔今日选择吗？”
他拖出行李箱，在箱边就地坐，从很久没有动过夹层里抽出幅画。
这幅画是鹤伞剧组杀青之后，马扣扣转交给他。画中场景是卢浮宫，两道背影在某幅油画前牵着手。
画纸背面还写行字：不要熄灭，永远是你信徒。
他不知道自己那几天是怎度过，回想起来是片失忆般空白。
不过据杨助理说，他倒是按部就班地参加杀青宴，办完手续回国。接着就提出要跟公司谈解约，要收回自己账号，发自己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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