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所愿也,实在是所求无果……娘娘,”无名客深思片刻,只能把话摊开些,“帝星归位,只需要颗,娘娘心中难道不知?”
“当然清楚。来,所以不必保全另人。”庾晚音点评道,“真是打得手好算盘。”
闷雷声声犹如羯鼓,开始朝这个方向滚动。远处,右军队伍中马匹不安地骚动起来。动物心智未开,反而更容易
庾晚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目光奇异,轻声问:“先生做所有事,并非为某人,而是为这方天地请命,对?”
无名客拂须道:“天地自有缘法而不言,吾等肉体凡胎,能侥幸窥见二,也是受天意所托,因此不敢不竭力而为。”
“明白。”庾晚音道,“先生至今不为陛下指明生路,想来也是这片苍天并不在乎他。”
无名客眼皮跳:“娘娘慎言。”
庾晚音笑:“只是实话实说罢。将人骗进来十年,吸干心血,用完就扔——”
至此,都城之变划上句号。
林玄英重新整顿投降三军,带着新封将军名号,回南境收拾残局。他们都知道不久后这帝位还得换,为免生乱,需要早做准备。
无名客左右无事,决定陪弟子走道,顺带指点他修行。
帝后二人将他们路送出城外。
林玄英在长亭里与夏侯澹干杯,心中知晓这八成就是死别,嘴里却说不出什煽情之语,憋半天,只能说句:“放心去吧,不会带走她。”
凤栖于梧,清致高华。
最古老礼赞,胜过万千风雅情话。
祭服未褪君主认真地仰头看着她:“你愿意嫁给吗?”
大风忽起,载着他们遥渡前尘。头顶星河摇坠,击出恢弘钟罄之音。
说好再也不哭。
天际响起几声闷雷。
庾晚音索性抬起头,直直朝上望去,红唇抿,挑起个讽刺笑:“所谓天道,竟如此凉薄。”
无名客惊。
他当大半辈子世外高人,没见过如此胆大妄为主儿。这是不要命?
庾晚音却又朝他肃容道:“先生可否为陛下算上卦?”
夏侯澹:“……谢谢你。”
与此同时,庾晚音也将无名客单独带到无人处说话。
庾晚音:“陛下已昭告天下,念在手足之情不杀夏侯泊,只将他终身囚禁。们会尽量不用重刑,留他苟延残喘个几年。”
无名客躬身礼:“在下替天下苍生谢过娘娘。”
风吹长草,他白衣飘飘,俨然副事拂衣去姿态。
庾晚音抬手遮住眼睛:“从开始就是你妃子呀。现在还是你皇后……”
“那怎够?”夏侯澹笑着为她套上戒指,“还要你做新娘。”
无名客在都城小住数日,直等到北舟停灵结束,入土为安。
夏侯澹趁着这届朝臣还不敢非议,直接拍板,以亲王之礼葬之。
北舟风风光光入皇陵,但那个华丽墓穴却只是衣冠冢。他尸骨被悄然埋在慈贞皇后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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