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澹原本在拖着她走路,此时她突然跪,终于让他放手。
冬夜地砖早已冻透,刚接触膝盖,寒气就凶残地侵进皮肉。但庾晚音已经感觉不到冷。她垂着脑袋,低声下气道:“此事因人而起,求陛下饶过暗卫,责罚臣妾。
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庾晚音混乱之中,过两秒才明白他言下之意:“肯定是他探子在满城搜寻,不可能是暗卫泄露。暗卫里如果有内*,端王早就会知道们有枪,还有更多更大秘密,你早就不战而败!”
夏侯澹不为所动:“这种情势下带你出宫,与内*何异?”
庾晚音:“……”
庾晚音后知后觉地明白。夏侯澹这怒火所指,并非那些暗卫,而是她自己。
自己忤逆他,背着他跑出宫去,还险些让端王打探到己方机密,毁大事。
夏侯澹怪笑声。
庾晚音挣扎着回头去看,暗卫已经被拖走。
庾晚音浑身发冷,扭头去看他侧脸。
他大步流星走得太快,挑灯宫人都被甩在后面。黑暗中只见他发丝散乱,状若癫狂。
这不是她认识夏侯澹。
射地挣。
夏侯澹停下来。
他慢慢回头,先是看向她,足足过几秒,才似乎很艰难地扯开自己目光,投向她身后负伤归来暗卫。
鸦雀无声寂静中,他嗓音如锋刃破冰:“都埋吧。”
庾晚音在走下端王马车后,已经自动进入劫后余生模式,连超负荷运转大脑都暂时待机,这会儿怔在原地,甚至没反应过来他指是谁。
但他不想杀她。
她不受过,就必须有人替她受过。
她不知道从何时开始,对方连思维模式都如此契合上位者身份。又或者她不是没有察觉他转变,只是在次次自安慰中视而不见罢。
夏侯澹是她熟悉那个世界最后块碎片、最后缕牵念。但世界早已面目全非,没有人可以如既往。
庾晚音深吸口气,跪下去。
有那瞬,她几乎疑心自己熟悉那个人又穿走。他灵魂离开这具躯体,留在她面前是原装,bao君,生杀予夺,狠戾无情。
她不由自主地发起抖来:“……澹总?”
夏侯澹没有反应。
还是他吗?庾晚音顾不上其他,只想救人:“们只有那多暗卫,已经失去大半,他们可是原作里为你而死人啊!”
夏侯澹:“端王怎找到你?”
接着就见禁军应声上前,拿住那几个暗卫,粗,bao地按着他们跪到地上。
那是几个受伤都声不吭汉子,此时也不高呼求饶,只是沉默着磕头谢罪。
庾晚音:“!!!”
她大惊失色:“等等!不关他们事——”
夏侯澹听也不听,猛然扯,庾晚音踉跄着被他扯向寝殿方向,惶急道:“陛下……陛下!”她压低声音,语速飞快,“是定要跑出去,他们不知道你禁令,错是,不要滥杀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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