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岚:“后来男人又死,在家中守寡,成左邻右舍谈资。他们这天若是没别可聊,就聊是不是又穿得太俏、多看哪个男人眼。终于有天深夜,跳入河中,想着如果不能游到对岸,就死在河里。
“游过去。于是继续往前走,再也没有回头。走啊走啊,到都城,遇到你们,入户部,干好多事……”
她深吸口冰凉空气:“等到局势稳定,四海清平,也就到退隐之时吧。”
庾晚音明知故问:“为什?”
“你能看出是女人,别人迟早也能看出。与其等到那时被人参本,不如急流勇退,再寻处山清水秀地方度过余生。有此遭,终于也算活过爱过,再无遗憾。”
她们同时陷入沉默,并肩望着空旷雪地。
庾晚音小声问:“岑大人知道你是女儿身?”
这是她第次说破这个事实。
尔岚平静地摇摇头:“他只当是好友。”她自嘲笑,“他都这样,何必再让他平添烦恼呢。”
庾晚音听出来什,有些震惊:“你对他——”
自由离开?”
庾晚音:“……”
她肃然起敬:“萧先生真是情深似海。”
斯文少年被这用词噎下,尴尬得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摆:“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见她郁郁寡欢,心中……算,娘娘就说行不行吧。”
“行,当然行,别说放走谢永儿,就是把你起放走也行,你们可以红尘作伴活得潇潇洒洒,策马奔腾共享人世繁华。”
尔岚转头看着庾晚音:“其实,汪兄、岑兄定也不遗憾。所以不要伤怀,晚音。”
尔岚没有否认:“心思是自己事。”
她似乎察觉庾晚音难过,笑着摸摸后者头。
尔岚生得高挑,眉目间暗含英气,扮作疏阔男儿也毫不违和。此时低低说话,才显出女儿声线:“生于商贾人家,幼时有神童之名,过目不忘。父母家境殷实,也就随跟着兄弟道念书。长到十五岁,才发现身为女子,读再多圣贤书都没用,还是得嫁给个木讷男人……”
庾晚音愣愣,没想到她还结过婚。
但转念想,尔岚看上去有二十五六,放在这个时代,再过几年都能当奶奶。
萧添采:“……并不……”
萧添采:“谢娘娘。”
萧添采去开药方。
庾晚音望着那片积雪田地,听见身后靠近脚步声,微微偏偏头:“萧先生很厉害,应该能让他多活几个月。”
尔岚:“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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